那几名彪形大汉对视一眼, 妥妥有种被轻视羞辱感油然而生,愤而又对黑隍邪胖揍,踹踢打好几拳。
其中一人甚至气不过的拿起一旁废铁桶朝黑隍邪背部砸下去…直至二爷出声,喊了声停!几人才停手,退回一旁。
被‘打趴在地’的黑隍邪, 双眼微瞇, 鲜血顺着额角滑落, 面容在被打过程沾了点灰尘,看似满身是伤, 其实不过是些皮肉伤, 在被打过程,已护住重要器官,因此看来巨严重的伤, 只要经过休养,便能完全康复。
相比黑隍邪的皮肉伤, 谢睦在被痛殴过程, 虽然先前因拍戏缘故,接受过武术老师指导, 传授了被打时该如何护住重要器官,才不至于受伤严重,可压根不能与曾接受过严苛近乎不人道训练的黑隍邪相比。
谢睦真的伤得很重。
尤其郑广成见黑隍邪完全不吭气任他手下踹打胖揍, 仍一副高高在上, 漠视他的目光, 火气蹭地上来, 除起初黑隍邪被打后那种‘狼狈样’,让他顿觉痛快外,黑隍邪的不求饶,脸色未变,好像不觉得痛,彷佛被打的人不是他般。
那种整个人情绪抽离,就像是个只有躯壳没有灵魂的无情冷漠状态,实在让郑广成气不打一处来,硬生折断雪茄,随手往旁一扔。
接着恶狠狠道,“既然打在身上一副不在乎模样,我就不信,被伤的人若换作你那小情人,你还仍无动于衷!?”
语毕剎那,黑隍邪无情双眼果然有了反应,一股杀意闪现。
黑隍邪失了一丝自持,语气隐约透出一丝心慌,“郑广成!!!”
郑广成充耳未闻,扫了仍抓住谢睦衬衫,黑洞洞枪口抵住他太阳穴的手下一眼,成功接收二爷讯息的手下立马按照二爷意思…
与此同时,压根不可能再‘无动于衷’,以免那厮发现谢睦真是软肋,进而对谢睦造成更大伤害,只为用他来威胁他的黑隍邪,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窜去——
然而根本来不及,一个人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子弹高速旋转击发速度,一声咻!碰!子弹穿过身体枪声传进在场众人耳里。
黑隍邪瞠目,眼眶瞬间一红,眼白布满血丝,眼睁睁看谢睦腹部中弹,反射性一声痛呼,浑身冷汗爆流,脸色瞬间煞白,嘴唇惨白无血色,鲜血不断从受伤部位渗出,灰扑扑衬衫瞬被温热鲜血染红情形时,全身血液彷佛倒流,一阵透心凉,寒意从鞋底窜上头顶,头皮一麻。
冷静自持消失。
谢睦狂盗冷汗,无血色嘴唇不禁发颤,中弹剧痛从腹部蔓延至全身。
谢睦晕眩加剧,视线开始出现黑点及重影,感觉体力温度,甚至是血液,以不正常速度流失中,喘了几口气后,嗓音透出虚弱,语气依旧不变,绝不求饶,也不叫修救他,绝不让修因为他,继续处于被动,被牵制状态,遂用力一喊,即使扯痛伤口也没关系。
然而谢睦所认为的用力‘大喊’,在场众人听来,声音非常细微,得必须仔细听才行。
“黑隍邪你给我听好了…”
谢睦眼底闪过一丝莫名好笑,以前不管怎样,也绝不会叫修全名,因为那样太过疏离,也不够亲近,可现在…
谢睦:“黑隍邪你给我听好,那厮不过是地沟鼠,浮不上台面的辣鸡,卑鄙阴险小人,你绝不能答应他那种不要脸要求,我不值得你那样牺牲。”
声若蚊蝇,最后变成喃喃自语,“反正、反正都死过一回的人了,再次面临死亡神马的一回生,两回熟,早死晚死,不都是个死,能拥有第二次人生,以足矣,没什么好可惜,只是有些对不起谢家人,得让他们面临亲人离世的悲痛了。”
谢睦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这段喃喃自语,不管是黑隍邪,还是在场他人都没听清,只看见他嘴巴一开一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