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自然是不许,抓住她纠缠了一阵,搞得差点又欲罢不能,才松口离开她。
可是刚离开,就又想凑上前去,他觉得自己快着魔了。
这几日更是如此,无论何时,只要没人,他就逮着机会吻她,仿佛要宣泄连月来的思念和苦楚。可是国事又不能开玩笑,狠心把她遣走,又开始想她,在身边,又让他分心。
而且每次吻她,都能得到极为热烈的回应,虽然她的模样偶尔淡淡的,让他生气。
可是这样一来一回,才是恋爱啊。他不禁想。
后妃的女人大多爱自己,但没有像她那样热情奔放的,即使有,又没有她的疏离分寸。那些对自己不感兴趣的女人,自己刚开始还颇为兴趣,后来也就索性不再理会了。
女人毕竟太多了……
他是一个皇帝,他需要一个女人热情地回应来抚慰他孤独寂寞的心,她又不能过多要求自己,不能失了分寸。
李雁儿就是这种女人。她可能极为爱自己,又可能完全不爱自己。
但康熙还是那么强烈地渴望她爱自己,又害怕她变成和那些后宫女人一样。
虽然她应该不会,可这又让他生气。一想到她将一辈子这样下去,就想狠心把她抛掉,觉得自己这样等着她是没有结果的。
他一置气,就决定要冷冷她,今晚去坤宁宫,和皇后一起,留她在乾清宫,吩咐人看着她。
康熙觉得自己这种行为简直有些孩子气,不可理喻。为了她,他实在是煞费苦心了。可恨李雁儿实在太机灵了,她倘若笨一点点,自己也不会这样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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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一走,李雁儿便放下心来,所幸自己的激将法还是起了作用。监视自己的是李德全的徒弟小顺子,这人并不好对付。但所幸她拉拢了素绣。
她吩咐了几句,让素绣周旋着那个小顺子,自己溜到上书房,从后院的偏门偷偷地溜进去。
李雁儿打算等康熙一出紫禁城,就偷溜出宫,她已经做了详尽的安排,只要康熙不在,什么都不是事儿。
她找了一圈,令牌很快就得手了。她并不敢多待,到时候侍卫巡察起来,麻烦得很。
刚打算出去,就见门口有动静,又急急地退了回来。她躲在上书房的书架中,书架很大,但也极容易被发现。
怕什么来什么。不一会儿,就听见康熙推门而入,霎时间灯火通明。康熙吩咐李德全去寻自己,然后便一人来到书桌前,皱眉写些什么。
李雁儿不敢探出去看,过一会儿李德全来禀告,说自己不见踪影。康熙更是剑眉紧蹙,她又去哪里了?
这时,只听得一个男子踏入,听声音她知道是常宁,估计在聊后日的南苑行围的事情。
她听着,越发觉得康熙这个人了不起,他让人做事情是全然地相信,用人不疑,但汇报给他的若是有假又完全瞒不住他。这样精明能干的人,怪不得能开创盛世。
她一连听了几件政事,有些发困。过了许久,屋内又安静了下来。康熙处理完事情,却开始在屋中踱来踱去。
李雁儿心想,如果自己还不出现,他估计也就死心了,自己便一直等着他离开,再出来。
果然过了一会儿,康熙就出去了,书房不一会儿又暗了下去。
李雁儿暗松了一口气,果然是死心了。自己还是赶紧离开,就偷偷地从偏门走了出去。
一回头就看见一个男子正站在她身后。她一晃神,极快地偷袭了男子下盘,男子根本没想到她会如此,挡住她的脚。李雁儿则抓住他的肩膀,男子一躲,翻手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整个人扭在了一起。
这人武功不错!李雁儿心想,她被抓住,心中一动,伸嘴就在男子的手上重重咬了下去。男子吃痛,定眼一看,在黑夜中看到一张绝丽的脸,呆了一会,马上回过神来,他的手被咬得满是血,他却仍不放手。
听到两人的打斗声,侍卫闻声而来,李雁儿心想好小子,给老子记着。
男子压着李雁儿重新进入上书房。康熙正面色铁青地站在那里。
男子看到康熙,行了个礼道,“皇上。此人在书房外鬼鬼祟祟,臣已经把她给抓了。”
李雁儿这才看清与自己打斗的男子,这是一个极为儒雅的男子,刚才只顾着打,如今一看,才发现颇为俊秀,比康熙的书生气要浓烈得多,但没有康熙的威霸之气。看到美男子,她向来是多看几眼,但看了他手上的压印,心想这人的耐力不错,自己都这样咬他了。
康熙见李雁儿认真地看着别人,心中暗暗不爽,但不好发作,“容若,怎么回事。你仔细说。”
“皇上。”李雁儿插口道,“是他,在书房外鬼鬼祟四,奴才这才动手的。”
纳兰容纳皱着眉,也不急,笑道,“怎么就我了。”他倒要看看她怎么说。
“好。我问你。刚才是不是你先动手。”李雁儿问道。
“是我先动手。”纳兰容若心想,还不是因为你打算冲我下盘,我不得已,可是这在皇上面前又怎么说得出口。
“那我穿的是宫女服,你为什么就先动手了。那只能说明,你心中有鬼。”
纳兰容若一时间也不知道用什么反驳她,愣在那里。
李雁儿继续道,“皇上。奴才是来找您的。我不过是看到他探头探脑,故而才上前查看,没想到他先发制人,打得我是措手不及。”
纳兰容若心想,此人好狡猾。纳兰容若是有名的才子,写文章倒是可以,但论厚脸皮自然不是李雁儿的对手。
康熙静静地听着,他心中吃味,只关注到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手上的牙印。但见纳兰容若被堵住,脸一沉地对李雁儿道,“你再敢狡辩,朕不会放过你。”
李雁儿见康熙动怒,把话憋了回去。“皇上天恩圣荡,明察秋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