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回到棠梨宫,只觉一切如在梦中。往日冷清的宫室,如今却突兀地迎来了许多道喜的低位嫔妃,还有高位嫔妃流水般的赏赐。甄嬛忙着应对,只觉疲惫不已。日暮时分,皇帝终于下了旨意,要她除自己和太医之外都不接待好好养病。甄嬛这才获得暂时的清闲。
她将自己独自关在房间里,一件一件脱去身上的衣服,注视着镜子中自己美好的身体。而当甄嬛重新穿好衣服走出房门时,她已萌生出前所未有的决心:她不愿意寂寂老死深宫。她要争!她要为她的爱情去狠狠争取一把!
转头便吩咐人叫温实初过来,甄嬛百般说服,只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避不过了。温实初再要劝,甄嬛又摆出小主的架子来,见他神色黯然,才柔声道:“实初哥哥,嬛儿在这宫中,真真是如履薄冰,若无实初哥哥相助……嬛儿真不知怎么办才好!”
温实初面露不忍,终究答应下来。甄嬛急忙道:“那么就以一月为期。”
一个月的时间,刚好能吊着皇帝的胃口,却还不让他把她抛在脑后。
自此,甄嬛的身体开始渐渐康复,皇帝几乎每天都来看她。任谁都明白,这位莞嫔可算是一飞冲天了,一旦她病愈,皇上定然会立刻招她侍寝。甄嬛却不理会那些酸言酸语,只是每日打扮素雅地见皇帝,又和他品茗谈诗,果然让对方珍爱不已。
一月时光飞逝,甄嬛在后宫众人的嫉妒中逐渐好转。这一日,皇帝赐了她泉露沐浴。甄嬛知道这是侍寝的前兆了。对妃嫔而言,乃极大的荣耀。
她又喜又怯地接受了。
不料沐浴途中皇帝在旁窥视,甄嬛大着胆子与对方调笑,到底不曾如何。后来仍是由皇帝亲自领着,让沐浴完了的她进到仪元殿。
见甄嬛满面红晕,皇帝低声笑道:“你害怕?”
甄嬛极力自持着:“嫔妾不怕。”
“怎么不怕?你不敢看朕。”皇帝顿一顿,“妃嫔第一次侍寝,大都是怕的。”唯有他的爱妻纯元,满心爱意又兼仰慕,是不惧他的。
另外华妃当初也是勇敢活泼,还有他的季卿,虽有些羞怯,但眼神清亮并无惧意。
甄嬛羞涩道:“臣妾不是害怕。”她大着胆子,一面是说自己心里实话,一面也是觉得其它嫔妃未必有胆子这么对待皇帝,她这般只会让皇帝新奇。“于皇上而言,嫔妾只是普通嫔妃,但嫔妾视皇上如夫君,今夜是嫔妾新婚之夜,所以嫔妾紧张。”
皇帝微微一愣,温言道:“别怕,也别紧张。想必你身边的顺人早已教过你该怎么侍奉。”
甄嬛故意要引皇帝叙夫妻之情,固执地摇一摇头:“顺人教导过该怎生侍奉君上,可是并未教导该怎样侍奉夫君。”
皇帝颇为动容:“既是视朕为夫君,在夫君面前,不用这般小心翼翼。”只是这话似曾相识,皇帝依稀记起初次招幸季容华——那时还是季嫔时,她的温柔嗓音:
“嫔妾……不大懂得怎么对待……夫君。”
但比起季昭稍带羞怯的小心试探,甄嬛未免有些太放肆……罢了,也是深爱他的缘故。
心念一转,便拥住甄嬛亲吻。云雨几度,二人相拥而眠。许久以后,甄嬛却起身对着蜡烛发笑。
“你在做什么?”皇帝的声音颇有几分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