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风的眼神,前所未有的严肃。
现在云享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交代,解释一下她为什么跟魔头有牵扯。
她可以:
1.完全甩锅给魔头,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路上突然被魔头挟持了,然后逼她叫他师父云云。
2.再次拿出失忆做借口,承认自己以前犯傻做了愚蠢的事,请求师兄宽恕,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考验她演技的时候到了!务必要声泪俱下、感人肺腑,将自己说的楚楚可怜!
云享硬着头皮,默念了一遍台词,嘴唇张开,欲要开口,忽地两眼一抹黑,脚下发软,往地上栽倒过去!
太难了太难了!
演戏真的太考验小咸鱼了,还要什么声泪俱下,鲨了她算了吧!
还是先晕为敬!
她倒的非常突然,琴风完全没有料想,喊了声“师妹!”
与此同时,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去接她,单手拦腰,将她搂在了自己怀里!
“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琴风语气担忧,俯下身,另一只手从她膝盖窝下穿过,将她打横抱起,从山洞前的悬崖上一跃而出,快速地朝主峰飞去,神色焦急,语气又急又快,低头朝她说道,“魔头的事你先别去想,安心休息好便是,我先送你回去,你好生歇着,切勿胡思乱想。”
云享闭着眼睛,有点战战兢兢。
晕倒还是要考验演技的,咸鱼没有演技可言,只得一路装死,全程享受着师兄的无微不至的关怀。
她被送回了静园,从头至尾,琴风都没有开口问她关于她和那魔头的关系,只嘱咐她安心休养。
等他离开,云享掀开掖得紧紧实实的被子,从床上爬起来,心里仍觉得不可思议——她是真晕假晕,难道琴风一点也看不出来吗?
她心虚地要死,还在想魔头的事情该怎么办。
此时,又听到琴风进来的声音了。
云享立刻躺下,将自己重新盖好。
琴风给她拿了点东西,又怕她睡醒口渴,还倒了水放在床旁,走时又给她掖了下被子。
云享:真的很热啊哥。
热到她重新爬起来去院外乘凉,一开门,发现院外有个不速之客。
厉川寒一身暗金色长袍,鬼影一样地站在门口。
也不知他这是一直站在屋外等,还是恰巧出现在她门口。
总之,开门见师尊,非常地吓人。
云享后退了一步,心想他难道是为了魔头的事,来找她算账?有半夜来算账的吗?要人命啊!
见厉川寒幽幽地看着她道:“汤呢?”
云享:“……?”
汤呢?之前拿在手里,好大一碗汤呢?
云享回想了一下经过,想来那东西应该是丢在山洞里了。
可惜了,当时晕的太快,忘记带走了。
又是,她低着头,回答说:“丢了。”
厉川寒:“?”宁愿丢掉也不给我喝?
云享补充道:“丢山洞里了。”
厉川寒:“……”是宁愿喂给蝙蝠吃,也不给我的意思吗?
瞅着师尊站在院子门口不走,云享觉得十分蹊跷。
他这是……半夜出来遛弯,正好路过自家门口,所以顺便问一下汤的事情吗?
应该是这样吧,云享实在无法想象别的理由了。
她总不能去相信,高高在上的无刃仙尊,会亲自跑到徒弟家里来讨口汤喝吗?
那画面根本没法想象。
既然只是顺便路过,那她现在把门关上应该没关系吧?
于是乎,云享当着厉川寒的面,赔着笑,将院门给关上了。
被关在外面的厉川寒:“……”
这日之后,云享一直在等着被制裁——关于她暗中勾结魔族的事,关于她拜了魔头为师的事。
一等等了好些天,魔头的事压根没人提起了,就连琴风师兄也不见了踪影。
云享跟人打听,这才知道琴风被厉川寒罚去了面壁!
理由是未能履行好大师兄的职责,放任魔族中人进山,使其蛊惑同门。
云享惊了,那被蛊惑的同门难道不是在说她吗?!
犯错的人分明是她啊,要罚就罚她,为什么要罚琴风师兄?!
难道琴风师兄为了她,自己去师尊那里顶了罪?!
不行,怎么可以这样?!
她连忙奔上白雪梧桐间,去找厉川寒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