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直埋头干干干,终于熬到种上了冬小麦,想着终于能猫冬了。结果啥呀?还是闲不着,要进山采摘山货,镇上的收购站会统一来村里收山货。
这个时候那是男女老少全家出动,小孩子挖野菜、捡松果、女人们三三两两的挎着篮子采药材、打松塔、榛子、野核桃......
要是赶上下场雨,就约着一起采蘑菇、木耳,晒干后存起来,冬天炖菜放一些,味道别提多鲜美了。
男人们则是在大队支书的带领下一次又一次的进深山打猎,野猪、傻狍子、兔子、野鸡......既是想过个肥年,也是减少野猪的数量,顺带把它们往深山里赶,省的冬天下山祸害屯子。
安宁也是每天都跟着众人采摘山货,不过她不是为了卖,她想屯着冬天吃。她农场就巴掌大的地方,可没山,最多就是养了一群鸡、两头牛和几只猪。
这样无公害纯天然的山货,她可不能放过。再说了别人都上山,她躲在家里偷懒也会被人说的。
她还用一包从镇上买来的糕点,跟着一位老猎户学了怎么挖陷阱,下绊子。偶尔还能捡只野鸡、野兔回家打打牙祭。
等到收完山货,打猎的队伍都回来之后,屯里的鱼塘里的鱼也该捞了。安宁抱着小瑾瑜也跟着站在河堤上看热闹。
起了两天鱼塘,村里就开始分过年的肉和鱼了。安宁这段时间公分攒了不少,虽然没法跟村民比,但在知青中算是分的比较多的。
她把分的几条鱼养在厨房角落里的破水缸里面,滴上几滴灵泉水,准备慢慢养来吃。肉就直接挂到西间,东山屯的冬天滴水成冰,根本就不用担心肉会变质。
村里的知青,已经在琢磨请假回家过年的事情了,安宁听到这个消息时,灵机一动,她也可以趁着年关请假,然后带着孩子去西北看父母。
她来了之后从来就没有请假回去过,给村支书送些礼物,应该能请到假,开到证明。
安宁把原主留下的东西扒拉了一遍,最后决定送一块上海牌手表。她把手表揣兜里,抱起小瑾瑜去了村支书家。
村支书媳妇朱婶儿对安宁的印象很好,尤其是这段时间,安宁时不时就送她一只自己套的野兔或野鸡。
俗话说得好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她本来对安宁印象就不差,现在是越发的好了,平时干活关照不要太多哦!
朱婶儿一看见安宁就亲热的很,接过小瑾瑜还抱着亲了几口。小瑾瑜现在被安宁教的特别嘴甜,一声奶奶喊的朱婶儿笑的合不拢嘴。
安宁跟坐在炕上抽旱烟的支书打了招呼,掏出兜里的手表推过去。村支书王东摆摆手:“小顾这是做什么,赶紧的收回去!”
安宁笑了笑:“这是我从家里带过来的,您也知道,就我现在的身份,留着这个就是个祸害。倒是叔您经常要开会啥的,戴块表要方便很多。王叔,您就当是帮我个忙吧!”
王东有些心动,这手表可是稀罕货,他早就眼馋很久了,可那价格实在是让人望而生畏。
安宁又说:“王叔,我家的情况您也知道,我爸妈在大西北,虽然偶尔也会写信来说一切都好,但究竟是什么个情况,日子过得怎么样?我这边实在是心里没底。就想趁着过年带着孩子去西北陪他们二老过个年,您看......能不能?”
王东一听是这事儿,立马就拍着胸脯保证:“这没问题,你来到咱东山屯就没请过年假,想去看看父母也是合情合理。就是这么冷的天,你带着孩子,这往大西北,那么远,是不是有点儿......”
安宁忍不住苦笑:“我这也是没办法,只能让孩子受点儿罪,主要是我爸妈那边,他们年龄大了,我不去看看,为人子女的实在是放心不下。”
朱婶儿捅了捅王东:“咱老大他们厂不是能开出差证明吗?让他出个证明,就说派小顾去西北出差,这样能买卧铺、能住招待所,也能少受点罪。”
王东想了想就同意了,安宁喜出望外,说了好多感激的话,然后抱着瑾瑜就赶紧溜了,就怕王东把手表给退回来。
安宁走后,朱婶儿拿起手表,咂咂嘴:“这小顾什么出身啊?这么贵的表,眼眨也不眨说送人就送人了?”
王东磕了磕烟斗:“我听县里的人说,这顾家可不得了。比咱县那个李百万可富贵多了,她父母那都是留洋归国的华侨。只可惜......”
朱婶儿叹了口气:“造孽啊,咱们屯儿住在牛棚里的那几个老人,听说都是牛掰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