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与枫赶紧解释:“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况且,你去了自然有人护着你。”
“赵倾城吗?”盛澈一语道破。
凌与枫颇为吃惊:“你怎知是他?”
盛澈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情:“赵倾城姓赵,我后来等你们走了才反应过来,这是皇姓。他武功又那么高,若说能在宫里罩着我的话……”
凌与枫在一旁心惊肉跳的等来盛澈一个大喘气:“听说御前侍卫都是皇室宗亲,难道他是个侍卫?或者是个侍卫头头?”
他暗自一喜,虽然盛澈聪明,但还是没想到他主子的身份是当今陛下,竟然把东元新帝当成了个侍卫,不过能糊弄一阵子就糊弄一阵子吧,先把她骗进宫再说。
凌与枫整理了一下思绪:“对啊,他是御前侍卫大统领,官居一品,定能在宫里护你周全。”
盛澈虽说哪哪儿都敢闯,但长那么大还没去过皇宫,都是从说书的那听来皇宫怎么巍峨高大金碧辉煌丹楹刻桷,这次反正有人罩着,正好去见识见识。
还有,更要见见那个下令剿了她送青山的新帝,她现在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把小皇帝剔骨抽筋,以泄她心头之恨。
盛澈点头应下:“好,我去,那我怎么去?”
“良……宫女,宫女。”凌与枫差点说漏嘴。
盛澈没心没肺的翘着二郎腿道:“好。”
……
三日之后便是进宫的日子,按照之前的安排,盛澈先被接到了盛府,又由盛府的马车送往宫中。
盛澈下了马车才发现自己被安排在了东华门口。
这东华门建的气派非常。朱红色城台,白玉须弥坐,当中辟了三座劵门,劵洞外方内圆。城台上建有城楼,黄琉璃瓦重檐庑殿顶,基座围以汉白玉栏杆,梁枋绘有墨线大点金旋子彩画。东面檐下刻着金碧辉煌的三个大字:东华门。
“奢侈,早知道多抢点他们的岁供了。”盛澈感叹的说道。
城门前面好多个站的整齐规矩的妙龄少女们,穿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粉色刺绣衣裙,看着娇艳欲滴活色生香。
盛澈心想,这小皇帝还挺会享受,伺候的宫女一个个都长得那么好看,一点都不比粉黛苑的姑娘们差,来当宫女真是有点暴殄天物了。
想着就被一个太监模样的奴才呵斥着归入队伍中。
她闲来无聊偷偷抬头,和旁边一个看似十分紧张的姑娘打起了话茬:“哎,美人儿,你叫什么名字?”
旁边的良人吓的头也不敢抬,并没有回答盛澈,只是摇了摇头。
盛澈无赖气质上身:“你告诉我,不然我就一直问。”
旁边的良人拗不过这匪气十足的人,头更低了,用蚊子一般的声音道:“我叫夏樱宁,是江州知府的女儿。”
“奥?你也是被你爹送来伺候陛下的?”
夏樱宁怯怯的答:“对啊,我们这些人都是来伺候陛下的。那你是谁?”
盛澈抬头不耐烦的看了看前面冗长的队伍,按着凌与枫交代的往下道:“我?我是内阁学士的小女儿,盛澈。你可以叫我小九。”
“内阁学士之女,那你一定通晓诗词,定是多才多艺之人。
盛澈有一搭没一搭的接着话:“还行吧,我别的更厉害。”
“何人在队内喧哗?真是放肆!”一个领头太监扯着尖锐刺耳嗓子吼道。
盛澈心自不屑:还喧哗,一点文化都没有,这叫窃窃私语,这太监看着都做上掌事了,怎么也不多读读书。
而此时,和凌与枫站在城楼上的赵倾城,正目不转睛的看着盛澈调戏旁边的良人,嘴角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意。
选良人的流程十分复杂繁琐,良人们要依照年龄大小,鱼贯衔尾而行。还要经过层层筛选,各种被捏扁了搓圆了的折腾。
盛澈边过关边想,选个宫女要这么麻烦吗,内阁学士和知府这种级别官员的女儿来当宫女是不是太有点大材小用了?
虽说盛澈是个山匪头子,但她爹,也就是送青山的老寨主,从小就立志让盛澈当一个学富五车博冠古今的山匪。
除了该教的刀枪剑戟斧钺勾叉,内功轻功骑马射箭,还教了很多有的没的。
上午学武,下午就是杨觞陪着学文,搞的盛澈一度以为若是送青山散了,她爹还指望她考取个功名来光耀门楣,所以,她当真算是个有点文采的山匪。
前面品茗参禅写写画画的环节糊弄着就让盛澈过去了。本来对初选的良人就没有太过苛责,毕竟初选过后还要再经过各司调/教方可入最后的殿选,现在也就是走马观个花而已。
盛澈一路糊弄,就来到了最后一个环节,验明正身。
这不光要验看良人们是不是处子之身,其实还要看她们身上有无疤痕,若是有一点小小的疤或是胎记,那也不是完璧之人,是无法通过筛选的。
可盛澈哪知道这么些个弯弯绕的规矩,只以为是正常的查看身体是否有残缺或是私藏暗器。
嬷嬷们把盛澈带入内室,给她褪下了襦裙。
赤然的,满身刀疤的盛澈吓的嬷嬷们瘫倒在地,除了刀疤,盛澈背上还文了一只欲飞的青鹤,盛澈她爹说这是她娘生前最喜欢的一幅画,所以她就文在了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