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倾城想着现在告诉盛澈自己的身份还不是时候,便道:“陛下每日忙于朝政,你见不着自然不奇怪。陛下勤政爱民,仁厚礼贤,长的……也是器宇轩昂霁月清风。”
“啧啧啧,赵倾城你是不是断袖,那么夸赞你家主子。”
盛澈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认识赵倾城也有些日子了,还没见他夸奖过什么人,事出反常必有妖呀!
赵倾城也是为了能让‘陛下’在盛澈心里留下个好印象才不得已为之,平时这么奉承自己的早让他给贬了。
赵倾城赶紧回答道:“我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盛澈看着赵倾城轻挑眉角道:“既然你都这么夸他了,那我就更想见见了。”
“啊?那个……澈儿,明天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赵倾城话茬转的十分僵硬,盛澈明显看出赵倾城不想让自己见到陛下。不过她也清楚,不见,对所有人都好。
盛澈扯出个很是随意的神情:“又出宫吗?”
“不出宫,那地方在宫内。”
盛澈略有失望,想了一下:“既然是在宫里那就不急,我答应太皇太后给她做一副玉牌,还要教给她怎么玩,我不能食言,”
“那好,改日我再带你去”
……
皇宫里的时光真如太皇太后所说,看似很快,实则度日如年。想着以前的自己在送青山打家劫舍,饮马江湖的逍遥日子,再看看现在整日如履薄冰,卑躬屈膝的生活,就很是让盛澈烦躁。
尤其是这皇宫里的规矩,她去个长乐宫,一路上都得含腰低头,三跪九叩个好几回,这个贵人那个亲王,怎么大白天的总爱在皇庭里逛荡,就没点正事可做?回家斗斗蛐蛐,逛逛窑子也是好的。
这一路跪下来,盛澈的耐心早没了,总想着找谁打一架或者杀几个泼皮无赖心里才痛快,可惜啊,她的玄铁青冥刀也在自己被擒之后不知道让哪个小王八蛋的兵碴子偷拿走换酒钱了。
一连三日的去长乐宫,终于为太皇太后做好了玉牌,加上曹贵公公和正尘,他们四人打牌打得也是不亦乐乎。
总说太皇太后是高高在上的老古板。再看现在盘着腿和奴才围坐在四鼎方桌旁的老奶奶,看来啊,这天桥说书的也尽是些个扯谎货色。
盛澈这么想着,就又特别有眼力劲儿的给太皇太后放了两听牌,老人嘛,都一样,哄着就好了。
吃饱喝足又拿了很多赏赐的盛澈和正尘从长乐宫出来,走到半路,盛澈问跟在身旁的正尘:“你小子这几日和小太监们打听到宫女们住哪没有。”
正尘抱着点心盒子边吃边道:“我整日都跟着九爷在长乐宫,没打听个齐全,不过听说一般宫女们都跟着各自的主子住在她们自己的宫里。剩下的都被内务府安排在了各处,实在是难打听那个夏樱宁在哪。”
盛澈想着也是,这皇宫里宫女太监众多,四散着被分到各处伺候主子们,不过她总担心夏樱宁还会被那个跋扈的崔芸惜欺负,想着回去看看她,既然正尘也找不到,她只能去麻烦前几日的春满公公。
虽说正尘没把宫女住所打听到,但是东西十六大宫他倒是摸了个明白,听说春满公公经常在勤政殿和乾清殿当值。
这两所宫殿是皇帝的办公居所,而这交泰殿就在两座宫殿中间,经正尘这么一打听,盛澈才明白凌与枫说的那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话的精髓之处。
感情盛澈就住在了皇帝眼皮子底下啊,这皇帝应该打死也想不到,他通缉的朝廷命犯就住在他身边,真是妙极之招
。
这么想着,盛澈换上小太监的装扮,带着正尘就去堵春满公公了。
也就是这么打巧儿,刚在勤政殿转悠了半圈,便被巡逻的凌与枫给逮着了。
“小九正尘,你们来这干嘛?”凌与枫把盛澈拽到廊下低声问道。
盛澈左顾右盼的打趣道:“我来看看这皇帝老子长什么样啊?”
凌与枫脸色不对,厉声道:“胡闹,勤政殿是你们想来就来的吗,要是被当成刺客,你们可能当场就身首异处了。”
盛澈看凌与枫那么严肃,也不想再逗他了:“我知道这地方危险,不是换了小太监的衣服嘛,我其实来这儿是找春满公公的。”
“春满?你找他何事?”凌与枫警惕的看了下四周又低声问道。
盛澈道:“这你就别管了,反正是正事儿。”
凌与枫把盛澈和正尘带到安全的地方,又把春满给她找来,其实凌与枫本不想帮她找的,可是想着依盛澈的性子,找不到春满一定会把勤政殿翻个底朝天,那在殿里和大臣们议事的陛下不就暴露了。
春满也依着盛澈的吩咐,把她和正尘带到良人坊,然后作揖吩咐道:“盛姑娘,您这种装扮不宜乱闯宫女们的闺阁,还是奴才帮您把夏姑娘给喊出来吧。”
“那就有劳春满公公了”盛澈道。
不一会,夏樱宁便被春满带了出来,看到盛澈这身装扮的来找自己,夏樱宁又惊又喜:“小九,你怎么来了,还做如此打扮。”
盛澈压了压自己的帽檐道:“这事说来话长,以后再和你细谈,我走之后,那个崔芸惜有没有再欺负你?”
夏樱宁小声道:“没有,自从你走后她再也没有招惹过我,前几日还搬离了那间房,独辟了住处,想来是她的丞相爹爹给她安排的。”
“那就好。”说着盛澈从正尘手里拿过给夏樱宁准备的东西:“樱宁,这个包袱里是一些个好吃的和金银首饰,你拿去傍身。”
夏樱宁不敢接过包袱,连连推拒道:“小九,你是哪来的这些东西,我不能收。”
盛澈直接把包袱塞到夏樱宁怀里:“放心,这些是我爹给我的,我爹可是内阁学士,有钱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