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用在路边摊子刚买回来的题字折扇呼呼的扇着,盛澈一边翻着白眼瞧向尤富贵,满心满眼的看不上他。
这老小子真的是见钱眼开,本来说好一百两就带他们去黑市,但细听下来说是要去买火/药,立刻狮子大开口翻了一倍的价钱,要不是盛澈真用的着他,非得当场给他卸掉一条腿不可。
尤富贵笑的有些吊儿郎当,黝黑的脸上带着不合年纪的皱纹,一看平常就是个惯爱嬉皮笑脸的人:“山不在高,有仙则灵,铺子不在大,有我就行。”
正尘在一旁狠狠地咬掉颗糖葫芦:“九爷,我能揍他吗?”
盛澈拍了拍自己越发青黑的印堂叹了一口气:“咱们自己选的人,再忍忍,再忍忍。”
说完,手上的扇子使唤的是愈发的凌厉。
“小九你很热吗?这大冬天的不应该啊。”凌与枫跟在一旁不解的问着。
盛澈回头本想解释一下是因为自己被尤富贵那张破嘴气得急火攻心,哪知看到跟在凌与枫身边的冯和槿也在直直的看着自己,那眼神说不上来的奇怪,好像是在等她的回答。
“热,心火郁结,可能是出来玩太激动了。”盛澈模棱两可的回道。
凌与枫眉头一紧:“心火?你还是不要受冷风了,万一旧伤复发,那陛……必然会令我们担心的。”凌与枫差点把自己主子给抖露出来。
而一旁默默听着的冯和槿也毫无表情的把头扭向前方,好像自己这个人不在现场一样。
又走了一段路,盛澈忍不住问道:“尤富贵,你到底要带我们去哪?我们要买的东西你到底知不知道。”
别看尤富贵是个五短身材,但走起路来倒是毫不含糊,呼呼带风,他边走边回头解释:“这地方在上京西北方向,远的很,都快到近郊了。不过我先给各位公子打声招呼,你们这些个金尊玉贵的富家子弟,可得有点思想准备。”
“还能是什么地方,别的黑市小爷我又不是没见识过。”正尘在一旁不屑的答道。
凌与枫也问起:“那你说说看是什么地方,有可能我也晓得。”
“芙蓉街。”尤富贵一字一板的回答道。
盛澈主仆和凌与枫倒是没什么反应,哪知一路上一语不发的冯和槿倒是开了口:“什么?芙蓉街。”
凌与枫看着冯和槿的反应很有趣,笑着问道:“怎么了,和槿,你知道这个地方?”
哪知道冯和槿没有回答凌与枫的话,而是伸手把凌与枫发髻上的玉冠轻轻拿掉,又从手腕上扯下自己的腕带,给凌与枫绑上,转头对盛澈和正尘道:“你们两个也把自己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收起来,玉冠和玉簪都换掉。”
盛澈和正尘不明就里的照着做完,一旁的尤富贵感叹道:“原来这位公子比我还懂这芙蓉街啊,刚才让各位换衣服的时候是在下失算了。”
正尘纳闷的问道:“和槿哥,这芙蓉街难道不是个花市吗,怎么感觉是个吃人的街啊。”
冯和槿咬着腮,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也形容不上来,你们去了小心就好。”
一行人,尤其是盛澈,带着万分好奇来到了这传说中的芙蓉街,刚一进入街口,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只‘飞鸡’。
对,就是一只冠红毛顺的大公鸡,好巧不巧飞到正尘怀里,吓得他吱哇乱叫就差爬到凌与枫身上了。
站在街口的一行人面面相觑,终于知道什么叫闹市了,满眼的鸡毛蒜皮鸡零狗碎,快赶上送青山山脚下十个菜市场那么热闹了。
这时,大公鸡的主人找上门来,是个四十来岁,面色黝黑蜡黄,身材壮硕的妇人,那妇人扯着嗓子中气十足的吼道:“快来看啊,光天化日之下偷我的鸡啦。快来管管哪。”
没一会,便有好几个人围上来,七嘴八舌的要盛澈给他们说法。
正尘抬眼便知道是碰瓷的,不耐烦的回敬道:“谁偷你的鸡了,是它自己飞我怀里的。”
哪知那位妇人嗓门更是提高了一截,大声吼道:“你这小毛头,满嘴瞎话,若不是你偷的,我家鸡怎么可能从笼子里跑出来还不偏不倚的飞你怀里。”
正尘被冤枉了自然不服气,向前走了两步也大声道:“你个臭婆娘少在这血口喷人,我才没有偷这破鸡,谁稀罕你们家的鸡。”
“你这小兔崽子,还敢狡辩。”说着抬手便要打正尘。
眼疾手快的盛澈上前一步抓住了那婆娘的手腕,舌尖抵着后槽牙,狠道:“小兔崽子也是你能喊的?”
说完转着腕子准备折断她的胳膊,哪知尤富贵赶紧上前抓住盛澈的手道:“公子且慢,公子息怒,公子万万不可。”
盛澈卸下手上的劲把那婆娘推后了一丈多远,让她一屁股蹲在了地上,一旁的凌与枫和冯和槿也收了自己即将拔出的剑。
哪知那婆娘还是不依不饶,坐在原地撒泼打滚,哭闹不止:“打人啦,打人啦,偷别人的鸡还要打死我,没天理啊。”
随着哭闹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凌与枫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还没进街就惹的这么热闹,接下来还怎么办案。
无奈,他只能走上前去扶起那婆娘道:“夫人想如何解决此事。”
那婆娘瞧着凌与枫高大俊美,搂着他胳膊不撒手:“赔钱,我这鸡可是精心饲养的山鸡,珍贵的很,至少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