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芸惜哭得梨花带雨,完全没有了刚才站起来想指着盛澈鼻子骂的架势。
盛澈对她这倒打一耙表里不一的技艺折服的五体投地,特别想由衷的给她鼓掌,她是怎么能厚着脸皮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立刻变脸的。
赵倾城看盛澈不哭不闹不说话,却忽然狠狠的将自己的手从他掌中抽了出来。
他猛的低头不知所措的看着空荡荡的掌心,以为盛澈恼羞成怒要在这景央宫正殿中动手,却看到她只是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赵倾城很少见盛澈这么委曲求全,当即控制不住心里燃起的怒火,对着惺惺作态的崔芸惜道:“澈儿是贵妃你是嫔,贵妃训斥你有何过错,这是朕给她的权利,至于羞辱一说,朕想若不是你口出恶言在先,贵妃自是懒的和你计较。”
太后没想到陛下会当着众嫔妃的面这么的没有原则的偏袒贵妃,还是在什么都不知晓的情况下。
可偏偏确实是崔芸惜挑衅在先,而且陛下自小心思深沉,他的事太后大多不会插手,这才保得母慈子孝的场面。若她现在为崔贵嫔开罪贵妃,无疑是得罪她这个城府似海的儿子,得不偿失。
崔芸惜被陛下这顿话吓得早已跪在了地上,不敢再多顶嘴。
太后这才缓和场面道:“都是后宫琐事,何必劳陛下有心忧心,哀家也累了,你们都跪安吧。”
赵倾城扫了跪地的崔芸惜一眼,又看了看太后的眼神,才缓下心中气焰:“既是母后疲累,那你们也就各自回宫吧。”
盛澈没想到,自己低下头绑松掉手串的功夫,赵倾城就快刀斩乱麻的解决掉了这一屋子的麻烦,不愧是混迹后宫多年之人,出手就是快狠准,佩服佩服。
赵倾城说完,便拉起盛澈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先行离开了景央宫,盛澈虽听不到后面的人在讲什么,但多半是些不堪入耳的,耳不听为静,省的自己控制不住想拔刀的冲动。
哦,她没带刀!
赵倾城拉着她的手一路不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盛澈就这么被他拽着,走过了大半个皇宫,到了泉池旁,方才停住了脚步。
“澈儿,你消气了吗?”赵倾城回过头小心翼翼的问道。
盛澈扯着一边嘴角点了点头。
赵倾城又紧接着说道:“澈儿,我知道你今日在母后宫里受了委屈,那个崔芸惜现在还动不得,以后,等以后我定不会让她在你面前碍眼。”
盛澈被赵倾城突如其来的这一出弄的不知所云,她和崔芸惜是不和,以后等她走了也不会再和这女人有瓜葛,当然碍不着她的眼。
“她是你的妃子,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她背着手,在泉池边来回溜达着说道。
“那天你在勤政殿中看到的……”
“我知道,套话嘛,我懂我懂,牺牲色相来达到目的,以你的品相,那自然是手到擒来。”说着,盛澈不安分的伸手捏了捏赵倾城的脸,感觉滑滑嫩嫩不比自己的差。
赵倾城无措的摸了摸脸上盛澈捏过的地儿,这才反应过来:“那我□□你哪?”
盛澈拿着颗石子飞快的往湖底投掷下去,只听咕咚一声,一只被砸晕的锦鲤翻着肚皮浮了上来,盛澈这才拍着自己手上捡石子时粘上的浮土玩笑回道:“你可别,我要是把持不住怎么办,毕竟你这姿色,换做女子也该是绝色了。”
赵倾城从未听过有女子说出过如此张狂的荤话,却又觉得从盛澈嘴里冒出来竟也一点都不唐突。
她与寻常女子不同,她做什么都可以理解,赵倾城鬼迷心窍的自我安慰。
嬉闹着,二人便这么一齐回了交泰殿,随行的宫人奴才则是知趣的远远跟在了身后。
多日未见的凌与枫冯和槿早早就等在了交泰殿门口,看到盛澈这么一身华服的装扮还有些不适应,两人同时低头偷笑,因为从未见过扶着自己发髻还走的叮叮当当的妃子。
盛澈看他俩这么明目张胆的取笑自己,更是不乐意了,上去便往凌与枫腿上来了一脚,踢得凌与枫弯腰闷哼。
“你们还敢笑,太不讲义气了。”
冯和槿扶着他们家大人在那解释:“贵妃娘娘,我们不是故意的,只是实在忍不住了。”
不解释还好,依着冯和槿这么一本正经的解释,跟在盛澈身后的赵倾城也忍不住了,仰天大笑起来,盛澈被气得七窍生烟,提着纷繁复杂的裙摆就冲进了殿里。
赵倾城这才叉着腰努力止住笑问道:“你们俩来找朕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