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昭仪也死死拉住赵倾的衣摆跪在地上喊冤,可他哪还听得进去这般聒噪的哭诉,一摆衣袖,漠然的转身进了船舱。
一进舱内,风兮寒便禀报道:“陛下,娘娘呛水昏迷,御船上药物有限,还是尽早回宫为妥。”
赵倾城紧握着盛澈的手,满目心疼不知如何是好。
“立刻回宫。”
正尘一路上都在哭着自责自己没有早些跳下水去救他家九爷,嗓子都给哭哑了,元星额头带血的在旁边安抚,也无济于事。
一回皇宫,赵倾城就命人封锁了交泰殿,不准任何人去探望贵妃娘娘,省的有人再意图不轨。
可偏偏陛下今日的行径太后全然看在眼里,觉得陛下行事太过鲁莽冲动,竟为了一个妃子如此失态于众人面前,有失皇家体统。想着找个合适的时候好好规劝他一番。
赵倾城已在交泰殿中一天一夜,不吃不喝的守在盛澈的榻边,终于还是风兮寒说盛澈脉象已经平稳,他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勤政殿处理堆积如山的政务。
赵倾城刚走,盛澈就骨碌从榻上爬起来,转着脖子抱怨道:“娘呀,再躺下去,我不是饿死就是渴死。”
坐在脚踏边早已哭到没有眼泪的正尘先是被吓得说不出话来,转而又扯着自己的公鸭嗓子嚎啕大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啊~九爷你怎么醒了啊,呜呜~”
“行了行了,别哭了,先给我倒杯水。”她伸手拍了拍正尘的脑袋。
正尘用袖子擦了擦鼻涕眼泪,赶紧把水壶给提了过来,她接过来咕噜咕噜灌了个水饱才道:“你小子是不是傻了,忘了我会水了,还哭成这个熊样。”
原来,那日在御船上,盛澈早早察觉到有人会对她不利,让正尘和元星远远观察着到底是谁要对自己下毒手,可能是下手的人没打听清楚,不知道她会水,才这么大意的把她推入湖中以为能要了她的性命。
或许他们只是打听过盛斯道的庶女曾落水失足差点丧命。
可偏偏,当年盛澈和正尘他们一帮送青山的兄弟们经常去河里找离家出走的小宝,皆习得了一身好水性。暗流都不怕,怎么可能会栽在这死湖里面。
正尘耷拉着嘴角,又要哭了出来:“我本是不担心你的,在船边演了一会,竟然看到水底往上冒血,这才慌了神,九爷,你在水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盛澈这才神色严肃了起来:“我正好要说此事,本来我只是顺水推舟的落水,想引出来幕后之人,可哪知水下竟然有杀手埋伏,我也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把水下那人给杀了。”
“水下有埋伏?九爷你是怎么在水里把人杀了的,怎么会这么多血?当时快吓死我了。”
盛澈抬手摸了摸头上的的发簪还在,顺手扯下来:“多亏了它,不然我在水下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说着,她把那支珊瑚发簪举到正尘眼前,正尘这才看出那簪子的特别之处。
这簪子通体赤红,离远看以为是支普通的琉璃簪子,可拿起来却会发现这是支铁簪,盛澈又把簪头猛的扯开,便见一根极细的火红丝线跟着簪头滑了出来,那丝线肉眼极难辨认,更别提是在水下了,正尘用手摸了摸,手指立刻被划出一道细微的血痕,锋利的很。
“这是什么?”正尘惊奇道。
盛澈把那簪头又安回原位才道:“这是那块赤疆铁。”
原来盛澈除了给赵倾城打造了一把长剑,还用一小块铁料给自己打了个有趣的小武器,本以为不会用到它,哪知竟在地方派上用场。
“我用这丝线在水下割破了那人的喉管,所以你看的那些血是他的。”盛澈道。
正尘也道:“九爷,孙昭仪在罗刹院中招供是她让奴才把你推下水的,可她却只字未提水下杀手之事。”
盛澈紧蹙眉头:“罗刹院的手段你我都清楚,那孙昭仪定然已经招了她能招的。而且,以孙昭仪闺阁女儿家的心思,能想出把人推下水一定觉得已然万事齐全,哪会再去水下埋伏杀手,所以,这杀手的指使者一定另有其人,他定然知晓有人会在御船上对我动手,才会提前找杀手在水下埋伏,再或者说……”
她越想越觉得害怕:“或者说他们要杀害的另有其人,可是偏偏是我落水了。”
“啊?那到底是谁想加害九爷,还是说他到底想害谁?”正尘顿时觉头皮发麻。
盛澈正言道:“正尘,你即刻出宫找杨觞,那人被我绞杀之后沉入了水底,这一天过去了,尸首大概也泡肿浮出水面了,你们找找尸体身上有没有什么线索。”
正尘道:“好,那九爷你怎么办?”
盛澈一斜嘴角,躺回榻上:“我接着装昏迷,那孙昭仪不是想置我于死地吗?我得让赵倾城给她点教训。”
正尘道:“不用了九爷,孙昭仪招供之后就被陛下赏毒酒刺死了,她爹也被革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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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凶手不是一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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