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公子脚步一顿,身后的她半撑起身子:“小女谢公子救命之恩,还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姓夙。”
那人简短告知,然后便迈步走出了房间。
岳泠溪胸口的伤很深,疼得不行,靠着床头喘气休息。
抚着胸口疼得抽气,想起昨夜的事,恨得要咬碎牙。
画如音竟然敢伤了她!她一定不会放过她,一定不会!
“公子——”
青衫男子迈入院中,仆人上前,他吩咐道:“好生照看这位小姐,但是,不许她离开别苑半步,所有事,及时向我报告。”
“是,是,小的知道了。”仆人躬身连连点头,青衫男子将一样东西交与仆人手上,“这是那小姐需要服用的药,让厨房煎好,每日让她服下。”
“殿下,这样去七王府——”
不远处华盖马车已备好,张吉紧步跟在旁还是忍不住道一句。
御景轩并未理会:“再说,你便不要去了。”
张吉心中一惊,不敢再言。
他跟在太子殿下身边那么久,被太子视为心腹,储君之位并不轻松,在宫中更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以往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他提出,太子殿下也会听上一听,可是有些时候却仍是执拗。
比如此刻,太子殿下要去七王府,想劝下却劝不得了。
七王府中那位佳人就有如此大的魅力,让他的主子念念不忘……这并不是一个好情形,最重要的是,如果被太子妃知道了——
御景煊一路并未停顿脚步,坐入了马车仍一脸阴沉,张吉轻叹,只得命车子出发离宫。
这边才走,便有人赶紧往瑶光殿去了。
“娘娘,娘娘——”
一名宫女进来,急急道。
“莽莽撞撞的,有没有规矩?!”
春芙皱眉看着那宫女,将她拦下。
“是奴婢鲁莽了,春芙姐姐莫怪,奴婢确有急事要对娘娘禀告。”宫女对春芙福身。
不远处传来慵懒的声音:“让她过来吧。”
春芙让开一步,那宫女便赶紧过去,在华服女子的跟前行礼道:“启禀娘娘,太子殿下刚刚出宫了。”
“出宫?”
正纸笔在纸上描画牡丹的华服女子骤然抬头,正是太子妃施玉莹。脸色沉着,问:“你可看清楚了,真是太子?”
“奴婢不敢撒谎,确是太子。”宫女跪下低首,赶紧道。
“他要去何处?”施玉莹已经站起身。
“这个……奴婢不知,只看到张公公随侍在旁,神色异常小心。”
御景煊贵为太子,多在宫中,很少离宫外出,而且他出去能做什么呢,他所需要的一切,在宫中就有人为他备好,他想做的事,有人替他办好,那么出宫,便是只有私事了……
施玉莹沉思片刻,让春芙到身边,低声吩咐了几句,春芙点点头,领命退了下去。
“你先回去,若有什么事,再来禀告本宫。”
她高傲地坐下,宫女应下说是,然后也退出了瑶光殿。
宫女离开的时候,刚好那徐贵人来了。
“太子妃,您这幅牡丹画得可真好,简直比真花还要美艳几分。”
施玉莹心中还想着刚才宫女来报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命人奉茶上来,问:“徐贵人身体可有好些?”
前些日子蕙兰殿半夜失火,幸好并未有人伤亡,但当时住在蕙兰殿的徐贵人则受了惊吓晕了过去,躺了好几日才好转,今日却来了瑶光殿。
“是好些了。”徐贵人叹气:“宫中向来太平,不知为何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难道真的像传言的那样——”
“什么传言?”徐贵人欲言又止,施玉莹蹙眉问。
“太子妃你还不知道?前些日子钦天监夜登观星台,发现天现异象,后来将这件事禀告了皇上,太子殿下也是知道的。”
“这异象不简单,道是什么荧惑守心,十年难遇,更是不祥的预兆。”
施玉莹一心扑在如何讨御景煊欢心,如何保住自己的太子妃之位,这件事倒是没有关注到。
荧惑守心?
她想起未出阁前在家中似乎曾听父亲提及,有些模糊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