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知道么。”
还以为御皇柒或许有些线索呢,没想到他也不知道。
“时辰不早,该歇息了。”
御皇柒搂着她的腰刚要转身回房,却听到身后扑棱的微响,转回头,一只信鸽落在了窗前。
从信鸽的腿上取下一小节竹节,御皇柒抽出细细卷起的纸条。
两指撑开,上面的字并不多。
“谁的信?”
如音问。
“是之前让人查的一些东西——”
手掌握起,再打开的时候,那纸条已经变成粉末,风一吹,全都散没了。
“来,我们回去。”
夜已经很深,将她往内室带去,脱下外袍,这一次,终于可以上床歇息了。
脚边一抹白色闪过,听到如音的声音笑:“月光,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她话音未落,就看御皇柒一把抄起那团白绒绒,走到门边开门一丢,月光灵动矫捷,刺溜跑走了。
“哎,你轻点啊——”
如音无奈笑道。
敢打扰自己与如音独处的空间,御皇柒当然不允许,直接扔出去算好的了。
他也不说什么,走回来掀开锦被躺在她身侧,手那么自然地搂过她的肩,让她靠在他怀里。
躺下之后如音的眼睛还在滴溜溜转着,他低头看她:“在想什么?”
“想……最近身边发生的事……”
如音真的觉得,自己自从来了这异世大陆诏月,似乎真没过过几天清闲的日子,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事件,意外,不断地发生。
当初想要离开七王府的念头早已经打消,现在跟着御皇柒,身处诏月皇室的斗争漩涡当中,她无法置身事外,却也是心甘情愿的。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难道真的要等到新君继位之后,才会平息么……
也不一定。
她仰头看他:“我想问个问题……”
“嗯?”
他看她,他们之间她还有什么这么欲言又止的。
“……你……真的想坐那个位置么?”
御皇柒目光对着床顶上的蜜合色的团花,声音低沉:“我在乎的,不是那个位置,而是原本我该拥有的一切。”
那些曾经的过往,那些曾经的不公平,总是需要有一个了解,得到一些补偿,才能让心中的那些伤过去。
打从他被送去梁宁为质开始,他的心,就有了仇恨,原本该是他所拥有的,他,要要回来。
如音觉得自己可以理解他的想法,即使他拿下那个位置,其实在他心中,最重要的也不是那个位置所带给他的权利,他或许只是想为辛苦撑过这些年的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这与御景煊御翎皓,所想都不一样。
御景煊一直顶着太子的头衔,行事作风都是以储君自居,他的心里,继位是早晚的事,没有旁人可以动摇他。
而御翎皓呢,其实并不被看好,因为他既不是皇后所出,母妃又死得早,说起来应该是没有什么实力争夺皇位的,可是偏偏,他有一个最偏疼他的皇祖母皇太后,这无疑是让他重燃了信心与希望。
至于剩余的三个皇子,只有十皇子刚满十八,其余的都只能算是孩子,没有什么威胁力,后台也不如前两位。
“不管你想怎么做,我相信……你都有所考量,有你自己的理由,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她伸手搂上他的颈脖,将脸更贴紧了他的胸膛。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平安地,快乐的,每天在我身边,就好。”
他心中动容,嘴上却只是清淡的一句,带着微微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