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请留步。”
殷榕山正要上马车,听闻声音回头。
岳泠溪已经行至近前,行礼笑道:“今日与郡主在宫中相谈甚欢,望能请郡主到将军府做客,让府上招待一二。”
其实今日在宫中殷榕山未与岳泠溪说过几句话,且都是岳泠溪主动攀谈,但据说她现今住在李府,是诏月骠骑将军李皓天即将过门的妻,不给岳泠溪面子,殷榕山也得给李皓天几分面子。
“也好,本郡主正愁明日无人陪。”
“谢郡主赏脸,那就如此说定了,明日将军府派人至使馆相迎,恭候郡主大驾。”
…
岳泠溪回到李府不久,李皓天归来,醉意明显。
“怎喝了那么多?”
岳泠溪上前扶人,听随从说是与刑部尚书施大人喝酒,便吩咐将人送回房中歇息。
替李皓天脱了外衣鞋袜,伺候他躺下,他醉意朦胧握着她的手。
“……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岳泠溪让随从都下去,温柔安慰李皓天:“我知道,我信你。”
她坐在床沿,任他握着自己的手不甚清醒地呢喃:“……你莫要、莫要再自作主张,一切与我……商量。”
“睡吧。”
岳泠溪抽开被握着的手,起身放下床帐,而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侍女来添了烛火离去,岳泠溪躺下却睡不着。
方才在宫门外,她特意上前邀请榕山郡主,一是为了向殷榕山示好,二则是为了看清,马车边那人是不是自己认错了。
但那人果真是夙微生,许久不见,突然相遇,她心内排山倒海。
恨意,怨意,曾经的倾慕,复杂交织如火烧五脏六腑,手指捏得被沿紧紧发皱。
如果不是被夙微生抛弃,她也不会被关到七王府地牢,是御翎皓救出了她,才有了后面这么多的事。
本想帮了御翎皓为自己争一个更好的未来,不想御翎皓却大败。
当初在天牢里,御景煊亲自审问,她不敢说出实情,怕招供出一切之后只剩死路一条,只能谎称自己是被御翎皓胁迫利用的。
而李皓天对此的解释,是领兵返回皇都途中听闻宫中异变,先皇遇害驾崩,信息有误才会轻信了御翎皓一面之词误会太子,被利用参与谋反。
如今御景煊留下他们,她与李皓天提心吊胆,每一步都需格外谨慎,不能再出半点差错。
这一切,都是从夙微生抛弃她开始的!
翌日
上午日光和煦,早膳之后御皇柒又不在府中,如音独自在园中采摘花卉,用以制香。
一只信鸽飞来,轻巧停在如音身边的藤架上,发出咕咕之声。
如音放了手中藤篮,从信鸽腿上取下竹管,展开纸条。
“看来微生今日是出不来了。”
看过纸条,如音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