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充足的一掌拍在南画溪的肩膀,虽然他尽力调动体内的灵力阻挡,还是被击的倒退数步。
王鹤趁胜追击,南画溪狼狈躲闪,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水,蒙着眼睛的白绫散落,他下意识伸手去捞。
一道夹杂劲风的手掌朝着他的胸口拍了过来,五脏六腑被灵力震得生疼,南画溪大力咳嗽了一声,鲜血从唇边滴落。
他单膝跪在地上,垂着头,口中的鲜血曳落至他的白衣上,玉秀般的耳朵通红,他捂着心口,身子摇摇欲坠。
拢起的眉头皆是隐忍,紧闭的眼睫微微颤抖。
太疼了。
血腥味在空中蔓延。
此时的南画溪一身白衣被脚印和鲜血染污,原本用发带束起的一丝不苟的长发变地凌乱,墨发从鬓角垂了下来,眉眼皱着,唇边还有血迹。
满意的看着这一幕,王鹤眯着眼还不打算放过他,“南画溪,你受的这点伤怎么能和我弟的断指相比,再来!”
不等南画溪出声,他又是一掌,竟狠毒的打算拍在南画溪的额心!南画溪看穿后闪身以背抵挡,刚猛的灵力冲击他体内的筋脉,疼的他一个颤抖,血液翻涌直接咳出一口血来。
肃穆洗涤人心的执法堂,一下子成了比试场,被殴打的只有南画溪一个人,这次太疼了,他倒在地上,秀白的手指紧揪着胸前的衣襟,白皙的手背青筋根根浮起。
身体的痛很真实,越真实他的心就越发悲凉。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似乎从王鹤的身上察觉到了凌冽的杀意。
旁观的师兄弟们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阻止这场只有他会受伤的比试,南画溪这一刻的心境,是比以前更能体会到的彻骨寒冷。
他的这些师兄弟们到底有多讨厌他,次次都想要羞辱他,想要毁了他,为什么?就因为他是个废物就对他如此狠心,恨不得他死吗?
可他明明什么都没做。
师兄弟们的嘲笑他不理会,侮辱他是废物也不去辩解,他是真的把他们当做同门师兄弟看待,所以不与他们争执,他.....又做错了吗?
心里一阵密密麻麻地刺痛,南画溪的眼尾发红,卷长的睫羽有泪光闪过。
“王鹤......”受了重伤的南画溪脸色灰白,唯有沾了血的唇瓣还有颜色,气若游丝:“如果我的剑不是无缘无故打人,你这次将我重伤,你就是欠我的。”
少年蜷缩在地,白衣混着血,眼角湿润,眉宇是诉不尽的婉转,这一幕看在众师兄弟的眼里忽然很不是滋味。
是啊,若是那个陈安没做什么,南画溪的剑为什么要伤人呢?
可是王鹤比他们的修为都要高一些,他们上前阻拦的话又有些不敢,只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目都是犹豫和不忍。
陆傲天看着狼狈,不在清冷玉洁的少年,眼里闪过一丝快意。
王鹤看着自己的手下败将,只觉得他说的话是在逞强,不论那把剑到底是不是无缘无故打人,总之他今天是一定要修理南画溪一顿的!
就为了南画溪这个废物,占用了他表弟陈安本该进入内门的资格!
“欠你什么?谁让你是个废物,谁让你打不过我?”王鹤忽然伸脚踩在南画溪的心口,眼里有阴狠闪过。
胸口的肋骨都快要被辗断,南画溪抑制不住的痛呼出声。
“够了。”长相普通,眉眼清澈,再也看不下去,眼里带着愤怒的二师兄黎海,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伸手扫开王鹤踩在南画溪胸口的腿。
“这件事到此为止!”黎海弯下腰扶着南画溪坐起身,手指一旋搭在他的手腕上诊脉,见他内里筋脉五脏六腑都快被灵力震碎了,脸色直接阴沉了下来。
他的眼里闪过不赞同,瞪着王鹤道:“为何要下如此狠手?”
黎海屈居大师兄陈广川之下,修为筑基三级,实力自然比这些排名底的师兄弟们强上不少。
二师兄居然为南画溪出头,众人惊讶瞬间,心里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再没人管南画溪,他就真的要被打死了,紧接着又郁闷了起来,二师兄肯定要训话了。
王鹤撇撇嘴,对上黎海他眼里还是有着忌惮的,站在人群里没有说话。
他不接话,黎海也只打算暂时放过他,因为南画溪的伤实在太严重了,他手上的丹药品级太低,给他吃了也不管用,如今之计只能将南画溪带去找主事长老,由他们救治。
见黎海背起了南画溪,众人下意识地就要让路,而伤了南画溪的王鹤却是脸色大变,脸色阴晴不定的上前阻拦住了黎海。
还在期盼利用王鹤除掉南画溪的陆傲天,眼里也划过一丝锐利,看着黎海竟也觉得碍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