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我满头大汗,涕泪横流,发出不似人声的悲鸣哀嚎,仿佛正在接受惨无人道的酷刑折磨。
“叫什么叫!”陈三山一个激灵,险些把我已经折了的手指头拽下来,“帮你正骨你叫得跟杀猪一样,你再叫老子不治了!”
我抹一把疼出来的眼泪鼻涕,嘴硬道:“本来就没让你治!老子早就说了,等出去以后找个专业骨科医生再说,你那二把刀老子信不过!”
“你还以为自己这指头能撑到出去以后?”老王八朝我猛泼冷水:“爷再晚来三分钟你就只能截肢了,爷这大半辈子见过的人也不少,除了动不动就剖腹的日本人,也就你小子对自己下起死手来这么狠辣干脆。”
不管老家伙是不是在危言耸听,不想把“轻微残疾”记入自己医疗档案的我只好一边腆脸谄笑一边呲牙咧嘴,求着老王八保住我的手指头,跟我比起来,李默那小子倒是幸运的多,虽然现在是两眼一摸黑,但陈三山看过之后断言,只是被液化石油燃料刺激了眼睑黏膜,出去以后滴两滴眼药水躺两天就能恢复,现在这小子正享受着被蒋莎莎拿着手帕擦脸的特殊待遇,不过看丫那双拳紧握青筋毕露,两股颤颤随时要昏过去的模样,我竟然分不清究竟是我嚎叫得鬼哭狼嚎天怒人怨比较丢脸还是黑狗这副激动得难以自己的德性比较没出息。
“好了!”十几分钟之后,陈三山总算把我的手指头勉强扭回正位,我揉着勉强能自如活动的右手问陈三山他们:“你们是怎么过来的?没遇到那个玩催眠的小子吗?”
“遇到了啊,”陈三山很是理所应当的说:“那小子一见面就直接把你们俩的人头扔了过来,说已经把你俩给宰了,现在先拿你们的脑袋来给我们看看,回头五个人的脑袋一块儿挂墙上。”
“那这么说你们没上当?”我问。
“当然,”谢尔东急不可耐的插嘴:“怎么可能被那种东西骗到?我随便一眼看过去就发现了十七八处破绽,难道你们被那玩意儿给骗了?”
“你没上当?”我上下打量谢尔东一眼,挑着眉毛问这小子:“那你俩眼怎么红的跟兔子一样?手上胳膊上跟前襟还沾这么多血?刚抱着我俩的脑袋哭过吧?”
“用……用你管!”谢尔东脸皮一囧,恼羞成怒,涨红了脸半天说不出话来,我则嘿嘿怪笑,这怪胎虽然智商爆表,但心理上就是一熊孩子,惹人烦不省心但其实特别依赖身边的人且特别好骗,我几乎能想象出这孙子飞扑出去,把我俩脑袋接住,然后嚎啕大哭涕泪横流的场面……
至于为什么这仨人能毫发无伤全须全尾的站在这里,稍微联系一下前面的情节我便恍然大悟——谢尔东这怪胎不受催眠!而石英钟那小子的下场也是可想而知,一个除了精神攻击没有其他手段的催眠师,面对一个手握大杀器无视催眠且因为被欺骗了感情丢了脸面而满腔怒火报复心大盛的疯子怪胎,大概死无葬身之地是最好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