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响,被吊在半空的麦考特艰难的睁开眼睛,看得出,老头的身子骨并不怎么硬朗,仅仅是被陈小山平沙落雁吊了一会儿,就已经呲牙咧嘴眼角直抽,显然一辈子缩在实验室里的陈年老宅没受过这样的苦,但饶是自己疼的脸都变了形,老头依然像个地下党一样牙关紧咬不发一语,誓死保卫研究所的秘密,让人看了既鄙夷老头涕泪横流的软弱,又敬佩他那宁折不弯的坚强。
不过,当老头看到表情得意的斯坦森,以及一脸憋屈将斯坦森重重护在身后的我们之后,立刻就明白了我们的处境,暗自叹口气又闭上了眼,显然不再指望我们能救他……
“人类,我的耐心有限,所以就不要像他那样兜圈子了,立刻把取出以太的方法说出来。”陈小山之所以放我们进来,为的就是开启熔炉得到以太,以他一贯高高在上的尿性,对斯坦森区区一介人类自然不会有什么耐心,于是直接语气咄咄的张嘴问道。
“这……呵呵。”斯坦森眼珠乱转拿起乔来,表达的意思则非常明确,价钱还没谈拢就想让我卖?就算是站街的也不会这么没尊严!
要是换了一般坏人,自然能从这孙子欲拒还迎扭扭捏捏的态度上看出,这是自己好处没给够,不够淹没丫那假设存在的良知,下一步肯定是加码许诺进入正常的讨价还价阶段,可这陈小山压根就不是人,又被自己的爹囚禁七十年导致心灵扭曲,见眼前的蝼蚁竟然敢跟自己打哈哈,立刻感觉自己高等生物的尊严受到严重冒犯,被斯坦森无耻推到最前面充当第一道挡箭牌的我,眼睁睁的看到陈三山便宜儿子的眉头拧起,露出极端不满的表情,而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受这蓝皮怪的影响,开始变得阴冷起来。
斯坦森的舅舅感觉到气氛的异样,不自觉的握紧手中的枪柄,斯坦森自己却恍若不知,开始滔滔不绝的卖弄起自己的口才,什么这座熔炉是欧洲研究所历代先哲们为保卫重逾性命的以太,呕心沥血完成的旷世杰作,不仅本身坚固异常防火防爆,为防止有别有用心之徒打宝贝的主意,还设置了极其精密和复杂的安保手段和自毁程序,相传,只有历任欧洲研究所所长,才能在完成接任仪式之后传承开启熔炉取出以太的秘密方法,其他人不知根底强行开启,要么隔着坚不可摧的炉壁望洋兴叹,要么就鸡飞蛋打赔了夫人又折兵……
白话这么多,要表达的中心思想就是这熔炉非常牛逼的同时又磕不得碰不得,要是没有咱这个熟知内情的二五仔帮你就算你能一拳把它砸得粉碎也取不出里面的东西,至于想让咱帮你的话……那就要看你有多少诚意了。
“等会儿!”我不肯放过任何挑拨离间动摇敌人的机会,忙不迭的插嘴道:“你都说了只有研究所所长才能打开熔炉,那你能帮上什么忙!?你该不是耍我们陈……哥呢吧!”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挺没节操的,就比如现在,面对是敌非友的陈小山,厚颜无耻套近乎的话张嘴就来,而我这番“耿直”的反问也终于成功引起陈小山的疑心,在斯坦森命令我自己把嘴堵上之前,这蓝皮怪终于用不可抗拒的威严口气命令斯坦森:“先给我证明你的用处,到时我自然会给你应得的奖赏。”
“这个嘛,还是先听听我的条件吧,”斯坦森挥手命令我拧住自己的嘴巴,同时一脸烂笑的回答道:“我希望的报酬是至少百分之十……”
一直以来,斯坦森这小子都是在按照标准商务谈判的操作流程,在跟陈小山讨价还价,目的无非是企图将自己手中所掌控资源的交易价值最大化,因此才故意拖延谈判进程以消耗对手的耐心,将谈判局势拉入自己掌控的节奏,这种久经商场考验的谈判手法说不上不妥,毕竟在谈判中首先丧失耐心的那一方很容易被对手牵着鼻子走,除非你下狠心一拍两散直接拉倒,否则只能在对方步步为营的紧逼下一步步退让自己的底限……
但是非常可惜的是,陈小山这孙子不是什么甲方代表,丫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高等生命!除了在我们面前偶尔流露出对自己邪恶父亲的愤恨与怨毒之外,看待人类的目光向来是充满着理所应当的蔑视和鄙夷,现在,你一个人家看不入眼的东西,在人家面前大咧咧的拉起主导谈判的架势,这个被日本人当神一样供奉了七十年,早已养出一身臭毛病的陈小山会有什么反应?当然是大嘴巴子抽完再说。
一股冰冷的罡气猛然从陈小山身上蔓延开来,径直扑向吐沫横飞的斯坦森,这小子也当真灵醒的很,一看情况,不对,尖叫一声毫不停留,刺溜一下就缩回蒋莎莎背后,拿人家姑娘做了挡箭牌!
我和黑狗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陈小山抬起的手掌把俩人一起劈了,赶紧一左一右冲过来抵挡,同时我也忍不住在心里怒骂,斯坦森这孙子心思可真狠,只要丫拿住我们一个人,我们就不得不为了这孙子拼命……
“Bastardtodie!”(混蛋去死!)见外甥有难,斯坦森的舅舅勃然大怒,喝骂着举枪朝陈小山瞄准,从这人的登场造型上我们就能看出,丫像莽夫多过像搞科研的,而事实也确实如此,砰的一声枪响,鱼雷胡压根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朝陈小山开枪了。
毫无意外的,泛着熔岩色的子弹穿过陈小山虚无的身体直接在墙上炸开花,而比较意外的是,原本打算劈斯坦森的一掌中途转向,朝鱼雷胡劈去,然后鱼雷胡那明显衬垫了防护甲胄的胸口飚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柱,自己像破风筝一样被狂风席卷远远的摔了出去。
“噗通!”我们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斯坦森倒是先反应过来,十分干脆的膝盖一弯跪倒在地,一个头干脆的磕到地上:“I……IMsorry!请大人原谅我刚才的无理冒犯!”
噗!我始终拧着自己嘴巴的手一松,一口血险些仰天喷出:“你赢了!论无耻咱果然比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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