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业庵见过尸首后她就不怎么怕了。
“我竟然也觉得眼熟。奇了怪了......”
之后在疏桐院,二人捡了一大堆落叶在干净地面铺画,笑闹着摆了个“王八拳打□□腿”,这地方偏远若非单为看景也无人来搅扰,玩了个尽兴。看看日头时辰差不多了,就整整衣冠往凤栖宫去。
“可芙?”
过御花园,前面是先帝在时建得万卷阁,心道什么时候来瞧瞧里面有没有绝迹的秘籍之类,远远的阁中就走出一个女子,正看过来与江可芙对上,显是认了出来,张口一句,原来是沈妙书。
“皇嫂。”
“昨儿才从刑部出来,今儿就进宫来了?身子怎么样。都还好吧。”
“牢里打点过,倒都没什么。是殿下让我先进宫来,谢恩。且逢节也不曾与父皇母后请安未免不孝。”
沈妙书摆了摆手。
“七弟就爱讲这些虚礼,偏生与旁人说得可像回事,自己从来没跟着走过。听他说什么,自家的人父皇母后还挑你错不成?身子养好是正经,你若勉强,今儿先回去,我与母后讲明,你身子爽利了再进宫来。”
“多谢皇嫂。只是确没什么大碍。现今时辰差不多了,皇嫂也去请安么?”
“唔。既如此你且去罢,我是来替文则取卷书的,一会儿还要去玉泽宫守着沐凝。一会儿你若得空了不急着回府,干脆在玉泽宫瞧瞧,咱两个坐坐。宫里近来这些事,我心里总不踏实,又没人讲。你性子看得开,我愿意同你聊。”
眉目间从开始其实就拢着一丝阴郁,但沈妙书人柔,语气又总绵绵的,很能遮掩几分,此时才察觉女子有些郁郁的担忧,江可芙心下思忖着大致为着什么,面上却爽快的应下了。
凤栖宫。
慎刑司办事不利。那名缨若的宫婢送去本是要查为什么在那个节骨眼埋信,其余的还知晓什么,几日下来,一无所获,人还死了。钟氏想想就觉头疼。没了个人证,日后李沐凝若醒来矢口否认,刘贵妃母子不说翻身至少根基是拔不净了。
心中烦乱,忧思就易成疾,清早起来整个人就不舒服,都免了各宫的晨昏定省,不再见人,沈妙书被指派了照顾李沐凝的差事已两日不去自然不知晓,江可芙到了宫门被木灵拦了,才知晓今儿白走一趟。
“王妃的心意娘娘醒后奴婢自会转达,今日虽不相见,这份孝心娘娘也自是有感知的。如今多事之秋也望王妃谨慎护好自己,莫要再重蹈此前覆辙。平安顺遂。”
“我知晓了。多谢木灵姑姑。”
木灵的一板一眼其实许多小辈背地里都有些不喜,江可芙也是一直觉此人不及木樨亲切且还有些凶气的死板。但今日瞧她面无表情说这些字里行间却隐含着点关切在,竟头一次觉得这姑姑有些可爱。含笑与木灵对着微微一福,就招呼恒夭要去玉泽宫看李沐凝见太子妃了。
“小姐......木灵姑姑今日好像没那么凶了。”
“哈哈,你也觉得是不是。我也觉得。兴许太久不见,都有点想我了吧?”
自己调侃自己,恒夭被江可芙这话给弄得不知所措噎了一下。半晌挠挠耳朵看了看天。其实,好像小姐一进宫,各处都变得确实更有人情味了似的,是错觉吧?
玉泽宫中。
修理齐整的草坪显出点枯衰的迹象,廊外阴处犹带露水的海棠枝叶也飘零几片枯叶在其中。宫门大敞着不见往日的宫婢江可芙直接走进,直到转过廊子才看见熟悉的婢女似乎叫花昔。
“王妃万安。”
江可芙点头,目光转向廊下的两串银铃。
“还挂着啊。公主病中不该清净些么?”
花昔迟疑了一下,片刻,道:“公主说那是风声。”
“嗯?”
“公主的话奴婢也不大懂,挂上时说,风太静了,走过多少山川江流也无人知晓,多少人见过同一阵风也无处说有缘。悬个铃给它留下些脚步声,说不准宫墙外头就有一样的人也想留下它一点痕迹,两个铃儿虽远,却到底为同一阵风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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