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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的教室里。
所有人背起书包后随即三步并两步的往外走去,宛如逃难一样。
大家都听说忏悔书的事了,更听说两位当事者要一起进行!
万一他们还留在这里,说不定会被飞过来的椅子砸到!
上午那声倒桌的砰然巨响令人心有余悸,还得快点回寝室,进到99+群组畅聊,把摇滚区的实况播报一下!
范弛临走前还不停嘱咐两人一定得好好写,卫凌则是感动的望着对方二人准备要一起罚写的美好场景,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开口赞叹,整个人便猝不及防的被范弛拽着胳膊拉走。
待教室里只剩下两个人之际,陆臣朝身侧说道:“你想个罚写开头吧。”
齐筝:“你就写--老师对不起,我大错特错,下次会断手断脚谢罪。”
陆臣勾起一抹笑意:“你说的,我就写了。”
五分钟后,齐筝便看见极度潦草的字迹显现在纸上,上头写着--
“老师我错了,精尽人亡后就自断手脚。”
齐筝努力维持着脸上平静,声音却透着浅浅怒气:“你是有多爱这四个字。”
陆臣:“不就你挑起的吗?”
“我挑起?明明是问你想怎么个死法!”
“所以我回答了。” 陆臣用手指敲了敲桌上的字。
齐筝瞬间被气笑,大力将陆臣眼前的纸张拿过,用涂改液把那行字全数涂掉。
陆臣懒懒的看着他动作,说:“要不就写,老师您苦口婆心的讲课,把黑板弄的全是口水简直辛苦了,您发怒的事使我忧心如焚、茫然无措,不停的走廊上徘徊,深思着下次绝对不会再……”
“你什么时候在走廊上徘徊了?”齐筝打断他。
“待会就去徘徊两趟。”
齐筝面无表情的移眼回自己纸上,觉得隔壁那人讲的全是废话。
陆臣忽然问道:“你有怕的东西吗?除了苦瓜之外。”
齐筝:“我不怕苦瓜。”
就是不喜欢那味道。
陆臣:“所以呢?还有其他?”
齐筝偏头看他:“有,我特别怕你,明天就换座位吧”
陆臣:“你忍心看其他同学吓死?”
齐筝:“你是指跟我坐的同学,还是跟你坐的同学?”
陆臣:“跟你,毕竟我和蔼可亲。”
齐筝干笑了好几声,这人若是和蔼可亲,那自己简直称的上慈眉善目。
他回头继续想着忏悔书的内容。
还得一次想两人份…!隔壁那人看起来根本没要写的意思,可若对方乱写,依照英文老师的惩罚方式,到时候肯定又是两人一起受罚,他并不想被牵连!
几分钟后,他先下笔写了自己的:
“经过一整个天的深刻反省之后,我体会到,自己不该在课堂分心,甚至与其他同学发生冲突。”
陆臣:“这不就是废话?”
齐筝:“不写废话你变的出五千字?”
陆臣耸肩,连笔都没拿起,“随便上网抄一段不就好了。”
齐筝:“开头跟结尾不能抄。”
他刚刚也瞬间想到这办法,他打赌英文老师只会看前段跟尾段,中间大面积跳过,于是说:“你至少也做个贡献,我想开头,你想结尾。”
陆臣:“桌子你踢的。”
齐筝:“是谁先胡闹的?”
陆臣饶有兴趣的说:“没同班前不知道你能讲这么多话。”
齐筝瞟了他一眼,以前两人又不算认识,顶多只是这人隔空找茬,是能讲什么话,倒是同桌之后,发现对方果然皮的让人想暗鲨。
陆臣似乎看懂他的想法,只说:“也没见你多闪我。”
“闪你什么?烂破天际的工艺技巧,还是烧焦的厨艺?为何不是你闪。”齐筝头也没抬,继续在纸上写字。
陆臣没有回话,忽地伸手过来,握住他正在书写的手腕。
齐筝动作瞬间被制止住,他冷静说道:“干嘛?”
陆臣另一手托腮,懒懒的说:“没干嘛,皮两下很开心。”
两人互视了几秒钟,齐筝干脆用左手接过右手的笔,继续慢慢写起来。
这人要闹就闹,他冷处理。
有时候吵来闹去不见得是最好的方式,像父母处理不吃饭的孩子一样,不吃无所谓,我也不吭声,就把碗放那,爱吃不吃随你,冷处理有时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可前提是……被处理的人需受用。
陆臣见他左手握笔,挑眉道:“你两手都会写?”
齐筝:“不会。”
可有人扯着他不让写。
而他用着不熟悉的那腕扶着笔,写出来的字体虽不至于歪扭,可仍是跟惯用手有差距。
陆臣似乎也玩上瘾,牢牢拽着他右手不放,而齐筝也没吭声,气氛莫名其妙的又像在较量。
陆臣:“我若不放,你就一直用左手?”
齐筝:“要不你现在就放开。”
他正尽力用左手写出工整的字,但怎么看都像他小学一年级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