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之戚跟宋君缙见过几次,知道他是谈辛的前前男友。但安德烈没见过也没听说过宋君缙,就先谈辛出口问话:“爷爷,这位是?”
谈老爷子看着自家孙子不自然的脸色,“哼”了一声,将手里的盘子递给宋君缙,道:“这是宋君缙,是谈辛这兔崽子的感情债。人家今天上门要债,我这理亏还能赶人家走?”
安德烈听明白了,但他并没有多问,只是对着宋君缙自我介绍了一下自己,就很有眼色的拉着钟之戚去了东院收拾画具,还体贴的为他们关上了门。
谈辛看着宋君缙,嘴里的问题来回咀嚼但就是问不出口,便把矛头指向了谈老爷子:“爷爷,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放人进屋哎!”
谈老爷子还不知道自家孙子是个什么德行,随即又是一“哼”,给孙子怼了回去:“这是我前前孙儿婿,咋个就不能让人进门咯!再说你小子当年不做人事,现在人家找上门来收债了你还不想认唛?”
谈辛扶额,他现在思绪混乱,真的不好跟谈老爷子吵,只得把目光逼到宋君缙身上,“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突然跑到我爷爷家,说这些话是要干什么?”
他真的要被宋君缙搞疯了,不管是谈恋爱、交流、分手还是现在,每一次,每一次宋君缙都能逼的他哑口无言思绪混乱,这也是为什么谈辛很少和宋君缙交流的原因。对方的逻辑缜密又诡秘,很多时候谈辛根本不清楚这一件事与另一件事为什么会产生关联,他甚至猜测宋君缙会说这些是因为嫌弃他烦。
宋君缙近乎贪婪地看着谈辛,道:“我只是想要追求你。”
若是放在一年前宋君缙对谈辛说这话,谈辛怕不是早就跟着走了,只是这一年他见识过的、经历过的太多,眼界和阅历都多了太多,实在是对宋君缙的话感觉不大。也不是说没有感觉吧,只是心烦大过动容。
“我求你了宋君缙!”谈辛突然崩溃了,他是真的想从过去走出来了,“算我求你了,你去走你的阳关道行吗?我们别再干涉对方的生活了,彼此不打扰,不出现在对方面前不好吗?”
宋君缙神情一僵,他想不到谈辛再一次见到他会产生这样强烈的负面情绪,“为什么?”
谈辛一字一句的道:“因为我想走出来。我受够了因为你醉酒、崩溃、失眠的生活,和之戚、安德烈一起画画,才是现在的我最想要的生活。宋君缙,我自认为除了携恩图报让你跟我谈恋爱外,没有对不起你任何事。你是直男,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只是身边少了一条粘着你的狗皮膏药觉得无聊了。”
谈老爷子横眉竖眼,怒道:“你小子什么狗屁比喻!你是狗皮膏药,那老子是什么了!”
“你别说话!”谈辛吼了谈老爷子一句。
“吼什么吼!火星子炸起来三尺高!”谈老爷子小声的吼了回去,知道孙子要和前前孙儿婿谈话,很自觉就转身进了厨房,嘴里还念念叨叨着。
“谈辛,你冷静一下。”宋君缙皱眉,伸手想要触碰谈辛的肩膀安抚下他的情绪。
谈辛却一把甩开宋君缙的手,侧身对着门的方向一伸手,示意宋君缙走。
却是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跟他说了。
宋君缙立在原地,跟谈辛僵持着。
谈老爷子却拎着着一盏茶和几个杯子从厨房里出来,见他们俩僵持不下的站在他的院子里,没好气的道:“站着干啥,没地方做啊站着。还有你谈辛,个兔崽子,你这什么脸色什么动作,老子的客人你个小辈咋能赶出去!这么多年礼义廉耻都喂狗了!还有你们两个,躲屋里搞莫子,出来,还要老子给你们盛饭唛!”
钟之戚和安德烈这才一前一后的从屋子里出来。宋君缙见过钟之戚,也知道安德烈正在追求谈辛,当前任、前前任加一个追求者见面时,氛围总是尴尬又诡异的。
好在安德烈打着哈哈,给了台阶,勾着谈辛的肩膀,将犯犟的谈辛勾着进了饭厅,低声问他:“怎么这个态度?别不开心了,科学指出,心情不好时吃饭会导致食物累积胃中消化不良,这么好的一桌饭菜,不要生气浪费啦!”
钟之戚也从谈老爷子手里接过滚烫的茶壶和杯子,谈老爷子给了他一个眼神,跟着安德烈他们进了饭厅。
见其他的都离开了,谈老爷子才负手而立,看着直愣愣站在院子里的宋君缙,心想,现在的孩子都吃什么长大的,一个个怎的就这么高?谈老爷子打量着宋君缙,他是喜欢过人的,比谁都看得清,“小子,很多事不是你一句‘喜欢’就能抵消的。”
年轻人总是觉得感情大过天,能为了一点感情要死要活,也总是因为一点感情就能解决一切问题。但是伤害造成了就是无可挽回,不是一句话,一点感情就能抹去。
宋君缙低着头,看不清神色,“我知道。”
谈老爷子看他那样子就知道宋君缙没有想通,这倒也是,好好的一天之骄子,从小到大生活优渥,众星捧月般的长大。怎么能切身体会普通人的感受。
宋君缙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与谈辛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但他却不知他们之间的差距如天堑。他的自负和倨傲会让他站在高处来俯瞰谈辛,以及他们之间的感情,他学不会平等看待两人的未来,更学不会让步和尊重,只会强行让谈辛跟随他的想法和脚步。这样下去,结果只会是两败俱伤。
“孽缘。”谈老爷子摇头,叹息道,“去吃饭吧。”
谈辛在饭桌上异常的沉默,钟之戚本就不太喜欢时候,而宋君缙又是个不善言辞的人,谈老爷子就跟安德烈聊起了一些往事。
谈老爷子的宅子分为东院、南院、中院以及厨房、仓库,东院三间房被谈辛等人占据,中院是谈老爷子住的,宋君缙便住进了来访者所住的南院,房间正对着谈辛的房间。
饭后,天也黑全了。把安德烈他们赶去收拾碗筷,谈老爷子陪着谈辛在院子里喝茶吹风。
天黑的像一锭徽墨,而徽墨却布满了零碎的星点子,而顶上的位置,更是有着一丸子大小的银珠散发着凝然的冷光镶嵌在徽墨中。山月如雨,洒满山间,混着昏黄的老灯,一并淋的人兜头盖脸。
谈老爷子给杯子续上茶水,他放下茶壶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看着天上的满月,道:“你奶奶最喜欢满月了,就是不知道这样的月亮,在天上她能不能看到。”
昏黄的灯光从谈老爷子身后涌出,把白色的背心染黄,岁月不饶人,在这一刻把沉淀在人身上的东西尽数流出。
谈辛不说话,捧着热茶,目光随着杯子里上下浮沉的黄色茶叶,无处落定。
谈老爷子也不指望谈辛会回答他的问题,自顾自的道:“多好的月亮啊,配这初春的碧螺春茶最好了。还记得你小时候你奶奶老是抱着你到楼下看月亮和茶么?你奶奶脑子里总是这些风花雪月。以前也老是觉得,还有时间,再等等,就可以天天陪着你奶奶喝茶水看月亮,听小曲种海棠……”
谈辛听着谈老爷子的话,他感觉自己像是明白了谈老爷子指的内容又像是没听明白,只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一种即将分别的预告。只是心烦意乱,没有细细去品究。
还不等谈辛说些什么,谈老爷子絮絮叨叨完了这些往事,就起身回了房间休息。
“画我借走了啊。”安德烈走过来,拿着谈辛白天时画的绿林山野,笑着道:有什么事,还是说开了比较好。”
谈辛却道:“不是什么事都能说开的,说的这么轻松,你懂吗?”
安德烈只是笑笑,他虽是花花公子的做派,却从不代表他不懂这些。只是别人之间的故事,外人永远不适合插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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