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伽蓝与安成君下个月之前一定合好。”这是钟之思的说法。
然后这俩还真合好了=_=。
谢伽蓝和安成君是怎么认识并相恋的还真算得上是‘缘分’,如果能用缘分来形容的话。
两人的车都是大众辉腾,黑色的那种,车牌号也只有一个字母不相同,非常容易弄混。
安成君和谢伽蓝,一个是表演者,一个是观众,本来应该是没什么交集的。
但谁让谢伽蓝是安成君粉丝,超级爱慕喜欢的那种狂粉。加上谢伽蓝自己家里在这一带地方是有非常有权势的世家,很轻易就打探到了很多关于安成君的消息,比如——对方最喜欢的车,甚至是车内挂件、车内抱枕等等这些这位粉丝先生都一比一复制,车窗前的连路飞公仔瓷娃娃摆放的角度都一模一样。
以至于表演之后疲惫不堪的偶像某人眼瘸了一下,闭着眼睛就钻进了车后座。然后某人的助理急疯了打电话问他在哪里,才发现自己上错车了。
谢伽蓝自身个人硬件也不差,他是中法混血,长相是深邃中带着水墨浓色,完美的结合了父母五官的优点,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尤其是那双灰蓝色的眼睛,自带深情+温柔的高光,看条狗能看出宠溺的感觉。
人么,都是视觉动物。生来就喜欢长得好看的(这个要看个人喜好),安成君自然不能免俗啦,所以在道歉之后就很大方的跟人家小哥哥要了联系方式,示意有空聊天~
人认识了,联系方式加上了,话题也有了。
就这样,某粉丝不动声色的开着车,把自家的星星载回了家里。而且这颗星星还是自愿跟着人家走的。
两人分手完全是因为谢伽蓝在某方面的控制欲太过了点,安成君虽然性格温和,但是他那张嘴真真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利刀,三两句两人就吵起来。
谢伽蓝不敢对安成君动手,更舍不得对自己的星星恶语相向,就只能摔桌子砸板凳,用着最凶的口气说着最怂的话,试图让安成君和自己达成共识。或者他退九百九十九步,安成君退一步就可以了。
但安成君家境富裕,自幼便是千娇百宠众星捧月着长大,性格好不代表他就没有了脾气和原则。相反,这人最是固执高傲,不愿退步。
明明是一件很小的事,偏偏就闹的天崩地裂,两人一个怒火把脑浆烧成了炭,一个把自己起了个半死,最后‘分手’,草草了事。
而那时恰逢安父安母被钟父钟母联系,询问是否可以安排一下两个后辈见面相亲一下。安成君被父母私信,要他回国一趟,便发了一条自己要回国的消息。用了三周时间,把国外的事情都一件件亲手安排的差不多了,才坐飞机回国与钟之戚相亲。
钟之戚头痛欲裂的醒来时,天已经亮了。而他本人则他衣衫不整的躺在一间酒店的房间,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丝被,有着大块的可疑稠白色固体块和浅黄色斑泽。身下是有几处被撕毁的,同样有着可疑的稠白色固体块和浅黄色斑泽的床单。
没见过猪跑总吃过猪肉。
钟之戚脸一白,他再纯情也是个男的。加上这些明确的证据,用脚想都能想出昨天晚上可能发生了什么。而且,他隐约记得,他好像是跟着乔半阳一起去的酒店……
“不要踏入静谧的良夜,暮年也应在黄昏中燃烧。反抗吧,在这将逝的时光里反抗吧。智者临终前深知黑夜到来,他们的智言将不能再照亮岔路。不要踏入静谧的良夜,善良的人啊,当最后一波浪潮呼啸而过,尽情哭喊吧。微小的行动也能在青春里舞出辉煌……”
钟之思坐在自己的阳台的摇椅上,单调无起伏的吟诵着老师布置的诗歌,风扇在旋转,手边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零食。读一句吃一块小饼干,喝一口下午茶,悠闲的不得了。
等钟之戚把这件事跟钟之思说了之后,得来了钟之思一个看智障的眼神。
“男性在醉酒失去意识会失去对身体的掌控能力,只会像尸体一样死沉死沉的躺尸,不会有任何反应更不可能和人上床。”钟之思咬了一口小饼干,语重心长道,“手机软件给你推醉酒上床的霸道总裁小说里的这类内容千万不要信,那是用来侮辱人智商的。至于你说的那些痕迹,都是男人,你不行还不允许对方不行么!人家有手有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玩的厉害了一点怎么了。瞧把你给吓的,真是。”
钟之戚凝眉,“但是……”
钟之思一挥手,道:“你昨天不是说跟谈辛他们一起去玩么,怎么跟乔半阳搅和在一起了?他不是回老家了吗?”
钟之戚道:“我们昨天就是去接他的。”
“……”钟之思突然伸手拍了拍钟之戚的肩膀,道:“我有点想骆长亭了,你能把他喊出来吗?”
钟之戚一愣,他道:“我也好久没有见到他了。你找他有事吗?”
“让他来教你这些,他懂。”钟之思扶额,道,“我到底是个女孩子,很多事就算我清楚我也不太好意思跟你讲。”
钟之戚:“没事,你讲,我听着。”
“……”钟之思无语的看着她哥,从某有个角度来说堪称钢铁直男,“我是女孩子,心理、生理结构跟你完全不一样,我只能从我人生的前半部分里的总结以及网络消息对你们的行为进行判定和猜测。”
“你说。”钟之戚迫切的解决掉他心里的焦虑,“我接受你的意见。”
“那你和乔半阳复合吧。”钟之思有些烦,钟之戚和乔半阳磨磨蹭蹭了这么久,这口瓜早老了,不甜也就罢了,还总是咯她的牙熏她的鼻子。她是喜欢吃瓜,但也是有个热度的,三年的老瓜,早过了保质期了。
于是她道,“你是想和他发生关系的。因为如果是别人,现在你应该在调查酒店监控,保存房间原样保留证据,然后报警。但你没有,因为你猜测的人是乔半阳。一个人会在什么样情况下放弃自身的安危和利益,去担心另一个人?除去亲人、挚友外,只有爱人。你和乔半阳,既不是亲人也不是挚友,你对他只有爱情。恨一个人很轻易就能知道,但爱一个人往往而不自知。你其实一直都爱他,死都不会忘了爱他的那种。”
“和好吧,重新在一起吧。”钟之思突然伸手握住了钟之戚的手,很认真的,一字一句的对他说,“这几年的时间,你们都认清了自己的感情。面子里子没那么重要,人才是最重要的。”
“……你怎么了?”钟之戚被钟之思这突如其来的‘慈爱’般的劝导砸懵了,“怎么突然跟我说这种话了?”
活像是在交代临终遗言。
钟之思不说话了,虽然谎话她是随口拈来,但对于她这个单纯的不得了的三哥,钟之思真的是用尽了她辈子的诚实。总是不大忍心骗他或者是忽悠他。
总不能告诉钟之戚,两个小时之前,谈辛和宋君缙、安德烈三个人各贿赂了她十万,乔半阳贿赂了她二十万,要她在钟之戚回来找她之后。开解、引导钟之戚,然后撮合他和乔半阳吧。
为了几十万,就把亲哥卖了,emm,怎么听都感觉丧(gan)心(de)病(piao)狂(liang)!
于是她很艰难的道:“还不是因为你们俩个大男人太墨迹了,一句话能说清楚的事非要磨磨蹭蹭三年。所谓有情人终成眷属,但这个眷属的时间太长了,又不是狗血小说,来个三年、五年、十年的大长跑。人这一生短暂即逝,有几个三年、五年、十年可以浪费。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吧。”
钟之戚:“……你到底受了什么刺激?”这劝人的话说的干干巴巴的,老熟悉了,就像网络上的某种情感类爱情篇的鸡汤。而且还莫名有种古早言情狗血的味道在里面。
钟之思心里叹息了一声,孩子大了,不好忽悠了,替换概念也难了。
“我没受刺激,就是觉得,老看你们几个大好青年因为一点情爱纠缠不休这么多年,有点倒胃口。”钟之思很不要脸的把问题摔到了他们身上,明明一开始追着要吃瓜的是她,出谋划策(赞同各种各样的馊主意)的是她,到最后厌弃的还是她。
“就像鲁迅先生说过的一句话(鲁迅先生:我没说过这句话),再扭曲受伤的人生的背后,都是有着快乐的动机的!你们几个纠缠这么久是因为什么你们都没有深思过,是为什么会纠缠这么久嘞?”钟之思咬牙切齿的吃掉一块饼干,脑子里正高速运转并编出比较合适的劝言,“你一直都觉得是我非要缠着你们一起去玩,但是你们从来都没有意识到,我才是那个一开始就维系了你们之间关系的那根纽带。如果你们不愿意我跟着我是不会跟着去的,我不是没眼光,非要死皮赖脸的跟在你们身边。是你自己,给了我你‘害怕’的暗示,所以我才会跟着你去见谈辛。”
“和谈辛熟悉了之后,你就很少有恐惧的情绪了。你就不再需要我了,我也就慢慢从你们的社交圈里退了出来。有科学研究表明,一个人在陌生的环境下与并不算熟悉的人交往会产生紧张甚至是恐惧的情感。但若是交往时身边有血缘关系或是熟悉的人时,紧张或恐惧的情绪就会缓解。因为人的潜意识里对亲人、熟人非常信任,信任往往会产生依赖,让人有底气。”
“但为什么,在你的身边有了一个能无时无刻不陪伴、引导你的骆长亭之后,却还是要害怕‘单独’和人交往呢?因为你的潜意识里并不认同骆长亭是你的‘同血脉亲人’或‘熟人’,而你向来恐惧和人交往,所以你的行为、语言、表情默默对我暗示着你的恐惧。”
“你和谈辛都没有意识到的就是,一旦遇到点什么情感问题就很喜欢找我来出谋划策或者是做一个转介——但关键是我也只是理论知识丰富(看狗血小说、电视剧积累的),实践操作为零(母胎单身十六年)的高中生啊!我也很看不惯你们之间的情爱纠缠,虽然受我们这个国家的安宁和繁盛的时代所局限,你们这个年纪的艺术生们也谈不了什么高尚伟大的情操或是深奥的人文道义,只能搞点情啊爱啊,但是真的很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