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突如其来的瘟疫弥漫着整个南方,弄得人心惶惶,大批逃难者纷纷北上,但靠近南方的北方城门早已封城,为的就是隔绝瘟疫进一步弥漫到北方。
谢瀚泽一直游走于江南城一带,近来因疫情严重,他被困于县城有些时日了,十天前南方各城门已关闭,只能出不能进。
“主子,近来疫情严重,我们要不要去山上避避?”
说话的男子年约三十出头,他是谢瀚泽除了黑枫外最为忠诚的心腹,黑枫死后,他就成了谢瀚泽跟前的随从。
此人江湖人称黑阎王,没人见过他的真实面容,他一旦出手必定出血,要么死,要么残,他常年都是身穿黑色的衣裳,看人的眼神都是带有一股杀劲。
“不用,此刻正是他们防备最弱的时候,乘这个机会我们的人正好可以北上,梧魁,把联系上的人都安顿好,过段时间我会安排好他们的去向,我们等待了这么久,为的就是不用困死在这里。”
“是,主子,属下这就去办。”
谢瀚泽喝完杯里的茶,嘴角微微一笑,一场瘟疫给他带来的是一次能与言闵弦对弈的机会,这场看不见的硝烟战争谁能成为最后的赢家,他们可都要拭目以待。
温州。贺蓁茵一路南下,沿途有大批的人群北上,此次的疫情来的突然,最开始的发病患者是在温州,患者一般都是发热,连着几天发热,喘气,严重的病患从发病到死亡也就七天左右,就连济医阁的医师们都一时束手无策,毫无头绪。
贺蓁茵连着几天都在疫情最严重的县城医治病患,这里的重症患者大多数一旦染上七天左右便死亡,是温州城死亡最高的县城,现在的病因还一直没找到,整个温州城早已封城以防疫情扩散开。
疫情的爆发已有两月,随着患者的增加,很多药草早已欠缺加之现在很多城镇实施封城,很多从北方来的草药无法南下,这下可谓是雪上加霜。
为了能及时补充需要的药草,贺蓁茵不得不去各座山林寻找。
“茵娘,这一片山林的药草我们都寻找遍了,就只找了两筐的草药,看来得要去下一座山林寻找了。”
郝文逸擦了擦脸上的汗,他看了一眼离他不远的贺蓁茵,忙了一个早上,十几个人才找了这些的草药,根本不够用,虽说这药不能治愈好患者,但起码有抑制的作用。
贺蓁茵看着刚摘的草药,这边的疫情以及病患的症状她都写得一清二楚,早前已修书一封让人快马加鞭赶往济医阁,也不知医师们可有研究出病因来。
“文逸,这些草药根本不够用,看来我们再寻找些才好,你去跟他们说一声,劳烦他们了。”
“嗯,我知道了,你先休息一会,我去跟他们说,等会我们再去其它的地方看看。”
郝文逸一脸的温和,他做事是稳稳当当的,年纪又与贺蓁茵相仿。
山间的天气说变就变,前一刻还晴朗,不到半刻就已渐渐阴沉,雨说来就来,贺蓁茵一行人只能躲到石岩洞里避雨。
突然外面的一阵脚步声惊扰了众人,只见走进来的有五人,三男两女,都披着风衣,为首的女子掀下头巾,与贺蓁茵互相对视,双方这才放下警惕的心。
“茵娘,惊扰了你们,实在抱歉,雨水太大,山路又不好走,走到这里才不得已进来避雨。”
女子谦谦有礼,纵然雨水打湿了头发,弄乱了妆容,她看起来还是那般的从容淡定。
“原来是范娘子,许久不见,身子可好?”
三年前,范璃曦大病一场,病情断断续续了半年也未见有所起色,范父动了一切的人脉关系才请了贺蓁茵亲自前来把脉,之后病情才得以好转。
“都好,有劳茵娘挂心。”
贺蓁茵仔细的看了看她,她的脸色微微红晕,可能连着赶路气息有些乱,人看起来也是精神。
“对了,现在疫情这般的严重,为何范娘子会出现在这?”
“前段时间一直在乡间养病,几天前收到家里的书信,说母亲身体不适,又甚是想念小女,故才赶路回府,望能在母亲跟前侍奉。”
范璃曦休息了片刻才喘直了气,走山路是为了避开人群多的地方,虽然身子已调理了两年,但这舟车劳顿的身子还是吃不消。
“尊夫人病情可严重?”
“没什么大碍的,就是旧病复发,养养就好了,况且我也有些日子没见双亲了,刚好可以回去看看他们。”
“没事便会,范娘子,山间微凉,你身子才好可要护好自己。”
范璃曦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我会注意的,有劳茵娘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