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闵弦赶过来时已是第三天的未时,他收到云嬷嬷送来的飞鸽传书,立即就往这边赶了。
这两天洛汐兰肠胃不适,一阵阵灼烧感,吃不下又呕吐不止,也是,人生第一次喝了那么多的酒,没喝死也算是幸运了。
洛汐兰靠在卧榻上,一脸虚弱,看见言闵弦时心里的怨气越来越大,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为何?”
言闵弦坐在一旁,他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发丝,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珠,本来很生气的,可是看到她后所有的怒火全部消失。
“这是祖母的意思,并不是我的本意。”他细声的说。
“祖母?你每次娶亲时总有各自的理由,你娶了我,娶了南宫琪雯,如今又要纳妾,言闵弦,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为什么?”
洛汐兰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胸膛,明明很恨却还是不忍太大力打他,也只有很气时才会连名带姓的喊他。
言闵弦眼眸深邃的看着她,他抓住她的手,想着让她平静下来。
“兰儿。”
喊她时声音低沉,满是无可奈何,他可以不在意其他人的感受,可唯独她,看不得她哭,受着委屈的模样。
“才一年,你就纳妾了,我不要,不要你娶别人。”
她哭喊着,拉住他的衣襟,哭得泪眼婆娑。
言闵弦不再言语,他拥她入怀,试图安抚她的情绪,他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发丝。
“祖母之命,不可不从。”
轻声的说着,很多时候他无从解释,婚姻大事从来都是不由自己,看似自己权利很大,无人可撼,却不知这过程所付出的代价。
洛汐兰就这样趴在他的怀里,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人忽然安静了下来。
“我们……和离。”
洛汐兰松开他,抬起手擦干脸上的泪水,一本正经的看向他,满眼的心灰意冷。
言闵弦却一脸的镇定,只是他意料不到她竟会想与他和离。
“如果你不想和离,那你就休妻,可以公告天下,你休了我,这样是否可以抵消一些你心里的伤痛。”
他们离得很近,她甚至可以听到他心跳动的声音,头几乎抵在他的胸前。
言闵弦把她压在卧榻上,双手死死扣住她的手,嘴角微微上扬。
“和离?休妻?怎么,想离开了?我告诉你,这辈子想都别想。”
言闵弦黑着脸,说话的语气尽是恨意满满,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的他,竟有些害怕。
松开她后,言闵弦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直径走了出去。
洛汐兰看着关着门的方向,想着他刚刚说的话,或许这话她不该说,确切的说是不能说,平时连想都不敢想,今日头脑一热就随口说了出来。
大厅里,言闵弦一脸严肃的坐在椅子上看向跪着的众人。
“云嬷嬷,夫人是如何知道孤要纳妾的事?”
“是奴婢的错,没能管好下人们的嘴,请尊上责罚。”
嬷嬷们都不敢大声喘气,深怕惹祸上身。
“上次的事孤没责罚你们,给你们一个机会,按理说不可能再犯的了,最后一次机会,孤要听真话。”
言闵弦扫了她们一眼,都是自己亲自挑选的人,这种错误绝不会再犯的。
“尊上,是奴婢的错,您要责罚就罚奴婢,与其她人无关的。”
何嬷嬷忽然说道,她知道这事迟早瞒不住的。
“你为何要这样做?”声音低沉,但也忍着怒火不发。
“这……”何嬷嬷迟疑了。
“说。”声音大了起来。
“是郡王妃要挟奴婢的,十天前奴婢娘家的侄子得罪了南宫家的人,奴婢侄子被打的半死,还关了起来,后来奴婢去南宫府求他们的管家,谁知刚好郡王妃也在,所以她就用这个作为交易,奴婢一时有了私心才答应她们,所以才故意说给夫人听的。”
言闵弦眉头紧皱,他的郡王妃还真的有本事,劝说不了师姐,竟把主意打到这里来。
众人才知道这事竟是有预谋的,云嬷嬷瘫坐着,日日相处的人背着自己做了这种事,她还有什么脸面见尊上,如何对得起尊上的信任。
“你们如何对得起孤,枉费孤对你们的信任,真的太让人失望了。”
嬷嬷们都沉默不语,正想等候发落时洛汐兰在医士的搀扶下走了出来,人是醒的,但头还是晕晕沉沉的,没什么精神,再加上心里窝着一股怨气,便想着出来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