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右翼图尔格部,步卒大阵迤逦向前,看样子要和明军的火铳大阵来一次对决。
“都稳住了!”
董士元脸色凝重,大声喊了起来。
真正的大战才刚刚开始,考验河南卫军的机会,终于来了。
“准备迎战!”
军令下达,传令兵在阵中纵马奔驰,大声呐喊,声嘶力竭,全军严阵以待,如临大敌。
六千河南卫军,对阵上万清军,这又是一场恶战,也是一场考验。
“稳住!”
清军密密麻麻,漫山遍野,马蹄声隆隆,潮水般向前涌来,刀枪雪亮,气势汹汹,河南卫军阵中,许多军士都是变了颜色。
“怕什么,要死也是老子先死!”
“哆嗦什么,火铳拿稳了!”
“不要紧张,准备作战!”
军官们在大阵之中来回咆哮、呐喊,骚动的军心,终于被弹压了下去。
“装填弹药!”
“火炮准备,入两百步再射!”
一连串的的声音不断响起,紧张的气氛在阵中蔓延。
看到大阵中的火铳兵、炮手们,个个都是面色凝重,呼吸急促,有人额头汗水直流,身子微微发抖。
董士元目光转向滚滚而来的清军大阵,眼珠一转。
“席尔瓦,对面的鞑子骑兵,能打到吗?”
葡萄牙军官骑在马上仔细观看,片刻摇了摇头。
“将军,再过30步,应该没有问题!”
“那你用开花弹,先轰击鞑子的步卒大阵,不要吝惜炮弹!”
为了打消部下的紧张,董士元决定先来一个下马威,振奋一下士气。
“属下遵命!”
席尔瓦领令走开,很快,六门短膛炮被集结在一起,炮手们装填弹药,很快点燃了导线。
“蓬!蓬!蓬!”
巨大的炮弹在空中划出弧线,纷纷落入了清军的队列之中,紧跟着烟尘腾起,铁丸弹片激射,如狂风暴雨一般,凌空飞舞,肆意杀戮,数十的清军被炸翻在地,血肉模糊,满地的血肉狼藉。
清军左翼大阵中一阵骚动,大概谁也没有想到,明军火器如此凶猛,会爆炸杀人。
火炮络绎不绝,连续打了三轮,最后一次,炮弹纷纷落入清军的骑阵之中,一片腥风血雨,人仰马翻,那些正黄旗的重甲兵人人自危。
清军骑阵立刻拉开了距离,骑阵变的稀疏起来。
有几个清军胆战心惊,妄图偷偷溜走,被恼羞成怒的清军军官们纷纷砍翻。
“加速前进,不要停下!”
“临阵脱逃,杀无赦!”
图赖和阿山都是大声怒喝,指挥着清军,加快了步伐。
在大阵前临阵脱逃,丢尽了八旗勇士的面子。
“鞑子,不过就是这样!”
张仁义指着清军大阵,哈哈笑了起来。
“看到了吧,鞑子也是人,经不起几轮火炮!”
“一顿火炮就屁滚尿流,还“满万不可敌”,我呸!”
“杀鞑子,得银子,娶娘子!”
阵中的军官们,也都是大声嘲笑清军,意气风发,所做的姿态,无非是想给军士们解压,同时也给自己增强信心。
对于能不能战胜眼前的清军,他们其实也没有把握。
果然,军官们神色自若,清军在火炮下战战兢兢,紧张的河南卫军士们,纷纷安静了下来。
“兄弟们,听好了,千万别输给骑兵!”
张任孝大声呐喊,黑脸上不屑一顾。
“兄弟们,跟我一起喊!”
张仁孝大声喊了起来,慷慨激昂。
“杀奴!”
热血沸腾的河南卫军士,一起大声呐喊,来消除他们心中的紧张或惧怕。
“杀奴!”
军官举起了长刀,再次大声喊道,声嘶力竭。
“杀奴!杀奴!杀奴!”
巨大的怒吼声响起,河南卫军将士个个变的群情激昂,紧张惊惧荡然无存,远处的清军也是目瞪口呆,士气为之一夺。
明军士气大振,狂呼乱叫,清军步骑依然滚滚向前,豪无惧色。
明军五六千步卒,对抗满洲勇士的上万步骑,勇气可嘉,但焉有胜算。
别看他们队列整齐,阵形肃穆,刀砍斧削,其实只不过是花架子,往往打不了片刻,就纷纷逃窜。
明军右翼,或许是开花弹数量少,只打了三四轮,感觉到明军火炮攻击力并不持续,图赖带着骑兵上来,贴着己方的步卒大阵而上,看来是要两面攻击,破了河南卫军的右翼。
就凭三千步卒,形同虚设的火炮,也想阻挡满洲数千铁骑,当真是愚昧至极。
“骑兵冲阵,破了明军的右翼!”
军令下达,无数的清军骑兵抽出长刀,打马狂奔,一时间马头攒动,马蹄声惊天动地,如潮水般向明军右翼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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