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士元立刻红了脸,赶紧解释了起来。
“解释什么?赵应贵是我的兄弟,谁敢动他,就是与我王泰为敌!”
王泰摆了摆手,董士元连连点头,赶紧坐了下来。
王泰一句话,他心里顿时安稳了八九分。
王太是五省总理、皇家女婿,他说话,皇帝也要斟酌几分。
“有田志、赵志正在,赵应贵不会出什么岔子。”
王泰眼神炯炯,似有所思。
“现在的关键是,得让郑二回来。只要正面回来,一切事情迎刃而解。”
他看了看在座的众人,冷冷一笑。
“皇帝和朝臣又不是傻子,赵应贵会不会干这荒唐事,他们难道不是心知肚明?”
“大人,话虽如此,但是如果有人要害赵应贵,牢房可是个好地方。”
张元平看了一眼董士元,说出了他的担心。
“给他们一个狗胆!”
王泰眼神冰冷,脸色也变的铁青。
“谁要是敢动赵应贵,我一定让整个太原血流成河!我已经说过了,他们是在玩火,我也一定会让他们知道,玩火的代价!”
“大人,那你打算怎么办?”
董士元面色通红,又迫不及待地问了出来。
王泰就是王泰,忠肝义胆,从来不会放弃自己的兄弟。
“文兄,你这就帮我写一份奏折,我要呈交圣上。你要交代清楚两点,一点是赵应贵被人栽赃陷害,听闻晋王府和晋商卷入其中。另外一点就是相信朝廷会一定会秉公处理,还赵应贵一个公道,还前方血战的将士一个公道。”
王泰的话,让文世辅吃了一惊。
“处之,这样写的话,会不会太咄咄逼人了一些?”
听王泰的意思,完全没有请罪的口吻,反而是怪罪奸人当道。奏折要是递了上去,且不说君王,就是那些言官大臣,也会对王泰口诛笔伐。
“如果不咄咄逼人,赵应贵的命就没有了。”
王泰冷笑一声,面无惧色。
“证据确凿、罪不可赦。要是咱们软一点,任由那些文官们胡来,不但赵应贵性命难保,就是咱们,也会被皇帝训斥。杀鸡骇猴,他们打错了算盘!”
“王泰,这样一来,你可就得罪了天子,得罪了满朝文武啊!”
张元平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这样一来,王泰在皇帝心中,可就落下了跋扈,难以节制的印象,对王泰可是大大不利。
“为了救人,不得已为之!”
王泰也是无奈,他要是一示弱,后果不堪设想,正好遂了那些居心叵测者的心愿。
“大人,我替赵老大,给你磕头了!”
董士元眼眶一热,双膝跪下,给王泰连连磕起头来。
“起来!我最讨厌双膝跪地!”
王泰厉声喝道,董士元赶紧站了起来。
“赵应贵是我的兄弟,如果他真犯了法,糟蹋了良家妇女,我没有二话。但谁想冤枉他,搞死他,得先过我这一关!”
众人重新坐下,文世辅还是心有余悸。
“大人,郑二那边……”
“我亲自写一封信,让山西的兄弟带回去。希望郑二能够识大体,急流勇退吧。”
王泰轻轻转动手中杯子,眼神幽幽。
郑二应该只是不得已出卖了赵应贵,至于其它的事情,相信他没有外泄。否则,他就没有必要出卖赵应贵了。
至于什么对策,根本没有对策,只不过实力使然而已。
山西,太原城,城南,华灯初上,一处偏僻的宅院之中。
“……出卖赵应贵,应是不得已为之。从今以后,以往恩怨一笔勾销,送上一万两银子,自动消失,后会无期……”
油灯下,郑二看完书信,恍然若失,眼中不由得流下泪来。
“大人、我对不起你啊!大哥,我对不起你啊!”
为了几万两银子,出卖了自己的大哥,毁了自己的前程,追悔莫及,却已经无能为力。
毫不犹豫,郑二擦去了眼泪,就在灯底下,写起信来。
“请将此信转呈大人,就说我对不住他。赵老大之事,个中缘由,信中一清二楚……”
郑二将书信交给田志等人,郑重叮嘱。
田志等人离去,等到后半夜,寂静无声,郑二把银票贴身放好,熄灭灯火,悄悄出了后门。
走到一处街角,郑二忽然迈下了脚步,本能地,他感到不妙。
黑暗中红光点点,郑二心惊肉跳,来不及躲避,火绳枪的脆声响起,郑二被打翻在地,身上多了十几个血窟窿。
一群黑影出现,为在了倒地的郑二身旁。
“你……们……”
郑二抽搐着,嘴里的鲜血涌出,挤出两个字来。
“想让你做证,却是个胆小鬼!只有杀了你,把帐算在王泰的头上!”
说话的黑衣人在郑二身上摸索,看到河南银行的银票,冷笑一声,又塞了回去。
“派人去禀报巡抚衙门,在暗处看着,别让人动他的身子!”
终于,短暂的黑暗和宁静之后,一片火光和喧哗,没有过多久,又恢复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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