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黑鸦鸦一片,围的水泄不通,中间几张桌子,写着“募捐箱”的木盒三四个,桌子后面几个英武彪悍的年轻人,黑色的长衫,胸前绣有“讲武堂”三字。
“讲武堂募捐,凡我大明子民,皆有义务!捐赠者的名字和多少都会登记在册。大明水师要开拓海外,你捐赠的每一文钱,都会用来购买新的战船和火炮,募集新的将士。大家都来捐赠,为我大明的将来,添砖加瓦吧!”
“大家都来捐赠吧!”
年轻人热情洋溢,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不断有人上前捐赠。
“大人,这真是……”
郑二阳摇头叹息一声。
没有朝廷的旨意,光天化日之下募捐购买战船,此举置河南官府于何地?置大明朝廷于何地?
虽说此举扬大明国威于海外,涨国人志气,但令皆出自五省总理衙门,这还是大明的天下吗?
口口声声五省总理,大明天子的威严何在?
“我捐100两金子!”
一个年轻的士子走了出来,浓眉大眼,闽南口音,中气十足。
“在下郑森,来自福建泉州,所带银两有限,现捐于讲武堂,为我大明水师购置战船,还请不要拒绝!”
年轻士子示意了一下,一个下人模样的小厮满脸愁容,把一袋金子放在了桌上。
小小一个募捐箱,又怎能塞进百两黄金?
“福建郑森郑公子,捐100金!”
讲武堂学员的大声呐喊,引起周围百姓的一阵羡慕。
这位异省公子,年少多金,不知是何方神圣?
“这位兄弟,还请告知讲武堂怎么走?”
郑森捐完银两,径直向募捐的讲武堂学员问道。
“郑兄弟,你去讲武堂,是有什么要事吗?在下或许能帮上忙。”
郑森捐款100两黄金,学员对他也是格外热情。
“在下千里迢迢前来河南,是来报考讲武堂的!”
郑森热情洋溢,性格外向,极易感染旁人。
“郑兄弟,讲武堂在宣武卫营城,人尽皆知。你要是不急,到午时随我一同前去。”
“那兄弟我就不客气了!”
郑森眉开眼笑,和讲武堂的学员们一起,开始招募和向百姓介绍起来。
“各位百姓,我河南移民司移民百姓于海外,朝鲜、台湾、吕宋、婆罗洲等地,从移民动身,再到移民地,一半年之内,所有粮饷供给,皆出自于移民司。花费巨大,皆是总理衙门供给。若是我大明子民能人人出力,于移民大业幸至甚哉!”
另外一个“讲武堂”的学员,拿着喇叭大声呐喊,开始宣扬起移民捐赠的大义。
郑森则是坐在凳子上,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
“本人夏完淳,“河南学堂”三年级的学生。我大明水师拓殖海外,扬我大明国威,护我大明游子, 灭泰西殖民者嚣张气焰。移民司移民海外,需大量教授老师,本人已报名去婆罗洲教授学业,和家父一起,传播我大明知识和文化。”
一个英俊的少年面向人群,肃穆庄重,侃侃而谈。少年身穿棉袍,头戴网巾,青春洋溢,让人振奋。
少年说完,过去把一个布袋放在桌上。
“这是我父子捐赠的 1000 银元,用以我大明水师购买战船。也请各位百姓踊跃捐赠,以振我大明国威,造福我大明百姓。”
夏完淳说完,鞠了一躬。
“夏允彝、夏完淳父子,1000银元!”
统计完毕,讲武堂的年轻军官大声呐喊,周围百姓欢呼声掌声不断。
凳子上的郑森满脸懊恼,暗自后悔带的盘缠太少。
看到夏完淳出来,人群中等待的夏允彝满脸欣慰。
在河南学堂学了整整三年,毕业的夏完淳在河南都司锻炼了半年,现在,夏完淳选择了去南洋锻炼,尽管他只有14岁。
“淳儿,你决定了?”
“爹不是也决定了吗?”
“到时候咱们父子一边宣扬中华文化,一边在大庄园里经营田亩。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岂不快哉!”
父子二人相对一眼,都是哈哈笑了起来。
夏完淳父子离开,约半个时辰,并没有大的捐款者出现,都是小额的捐款,最多不过几十。
“我捐2000银元!”
一个中年儒士大声呐喊,大踏步向前,又是吸引了一大片眼球。
中年儒士相貌粗豪,身后一名年轻人也是长相英武,二人面庞倒有几分相似。
“开封府陈永福、陈德父子,捐2000银元!”
下人费力地把银袋放在桌上,周围人一片惊呼。
讲武堂的学员统计完毕,大声宣唱。
“陈永福,陈军门,好大的手笔!”
“陈总兵捐了2000银元,我也捐100!”
陈永福父子笑容满面,向欢呼的百姓频频挥手,缓缓出了人群。
“我捐两银元!”
“我捐10银元!”
周围的百姓踊跃捐款,现场气氛热烈,群情高涨。
“德儿,去了台湾,好好经营,河南这对方,水太深了!”
陈永福对着儿子,语重心长。
河南地少人多,宗室藩王,豪强官绅多如牛毛,总理衙门和其针锋相对,迟早都有一战。于公于私,移民海外,都是上策。
况且,台湾距离大明国土,不过四五百里,犹如大明国土一般,对于陈永福来说,是最佳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