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这是凤凰每夜的安栖之地,仅仅想一想小爱人陷在这样温暖的包裹中,他就忍不住想要抱他。
更何况,那个顾盼生辉,叫人又爱又恨的道貌岸然的小坏蛋,正骑坐在他腰间,将一头长发高高束起。失去遮掩的锋利透出来,仿佛年岁没给他带来任何改变,一样的少年意气,一样的爱如烈火。
呼吸牵扯心肺,唐三伸出手握住了鸟儿纤劲的腰肢,情势瞬间倒转。
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王将高天凤凰牢牢禁锢在身下,海蓝眼眸贴的极近,竟比曾经的漆黑更深邃。
他说:“是吗?”
他还说:“不知有几个人曾有幸上了爵爷这张高贵的床,像我一样,能肆意亲吻您的唇呢。”
唐三逃避不了杀戮带给他的影响,就像凤凰永远都是牵动他心神的瘾药一样。想要侵略和独占,想要撕扯和吞咽,同时本性里的爱重又使得他仅仅吮吻了一下爱人的唇瓣,如同轻轻碰触了一朵娇柔的花,轻到只让花儿身上的露珠颤动了一下。
马红俊亲昵地蹭蹭唐三的鼻尖:“唔,或许曾有一位吧…”然后马爵爷笑着在突然爆发的狂躁气息里搂住身上人的肩颈,敞开身体去抱他。
“那时候,我叫他‘老干部’。他可比你要木讷得多啦,亲爱的。”
大蘑菇后面此时突然窜出来一个小不点的花花,饿到自闭冬眠,没事还被相思病阿爸弄到掉花瓣的花花闻到了饭香味,终于肯从藏身地钻出来,哭唧唧的跑进阿爹怀里,小花丝扑腾的飞快。
扁平花不再是肥球样子,可把弗老爷子心疼坏了,现在的饥饿花不顾一切地怂恿父亲们亲亲,和曾经撑得恶心的样子判若两花。
唐三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微笑。
在凤凰期盼的啄吻中暴风骤雨般回敬回去,沿精致下颌流下的一道银丝没进衣领消失不见,舌尖和唇瓣都是麻木的,还有丝火辣辣的痛,敏感上颚微一触及便带来战栗,后来大魔王在推拒中放过湿漉漉的小甜糕,凤凰喘得像经历了一场魔鬼训练一样,花花二倍膨胀。
“看来小爵爷还欠些功夫。”耳濡目染的暴虐恶劣显露出了一点,唐三一板周正地说着曾经绝出不了口的调戏。若非和胡列娜同行时不太有开口的兴趣,估计唐银也不会是圣女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吊桥效应而已,只不过情感和理智有时候很难分得开。
这回轮到马红俊生气了,马爵爷狠一翻身压住学坏的家伙,指责他,逼问他:“看来某人的功夫是锻炼的不错?”
“看多了自然有经验。”唐三忍不住笑出声。见到凤凰,笑出来的次数快要赶上一年多的总和了。
马红俊当然不满意:“那你怕是需要好好洗洗眼睛!”
久别重逢的爱人纠缠在一处,花花鼓掌庆贺盛宴开幕,争夺主控权的战争愈演愈烈,三个领域相叠,翅膀和晶莹的蓝银草难解难分,抱枕一个个丢在地上,衣服变得破破烂烂。
“哎呦哎呦,你这是什么粗布料子啊,都给我磨疼了。”娇嫩的伯爵大人率先求饶,高贵凤凰才不承认是实在抵不住杀神和蓝银两个领域的压力了呢。
唐三瞬间回收所有压制性的气息,让马红俊开开心心的掀翻自己,又坐回腰腹之间,用手指勾勒他的肌肉轮廓和其上浅淡的伤疤。
“你的领域叫什么?”激烈热情渐渐平复,唐三沉浸在久远的温存里抚摸漂亮羽毛。
他错过了凤凰的三年,和风烈日高云共存的领域一出,唐三才清晰意识到这一点。
马红俊正忙着心疼的亲吻每一条伤痕,他说:“天空领域。”
天斗城的马爵爷最爱旅行了,大陆见闻信手拈来,每一次出发都叫舞会的夫人小姐们又不舍又期待。
去年,马爵爷在遥远云端触碰到了一条线索,不亏,赚了。
这些年的故事好长,急不得,马红俊放在心里的第一条正事就是办了这个闷骚新学员。
然后简陋布衣被扒了个干净的关系户唐银,轻松伸手握住小爵爷作乱的手腕,紧扣在掌中的星夜一闪,唐三轻车熟路的翻出来一套凤凰精心准备给成年唐三的衣服。在几乎赤着身子的凤凰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那家伙十秒不到穿得整整齐齐,捞起凤凰烙一个深吻,拎起癫狂吃饭的花花塞进一个大黄金球,转身就走。
要不是马红俊看到了某处…已经…
不行!眼见也不实!
凤凰气急败坏地嚷道:“你是不是不行啊?!”都这样了还不上,是不是男人!
唐三已走到卧房门口,闻言回身,见到床上满身遍布红霞,翅膀瑟缩,紧咬着下唇一脸倔强的凤凰小妖精,海蓝眼眸霎时翻涌波涛。
凤凰期待紧张的目光中,白衣华服的青年大步走回,强横气息覆盖身周全部空白。能看到两条手臂落在身侧,还有贴近的胸膛和耳畔的灼热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