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现在阿阮睡着,上贤更是看的光明正大。
雪地里嫩生生的小孩长成了如今的俊朗模样,长长的眼睫,脸上还有点奶膘,被枕头压得鼓起来,嘴唇丰盈柔软,鼻梁挺拔,相貌万里挑一。
阿阮的下巴本来隔在上贤的肩头,现在不得已空着,就挡不住脖颈喉咙,以及撑破衣服的躯体。
心无杂念的上贤目光向下瞥,入目是莹白的肌肤,比外头的白雪鲜活,锁骨精致,肩头在衣裳里半遮半掩,单薄的胸膛随呼吸一起一伏。
还是瘦削,以后多做的好吃的,上贤想。
阿阮身体受冷,不舒服挣动被窝,不自觉向着温暖的地方挪动,不自禁与上贤贴得毫无缝隙。
上贤不敢动,任由阿阮动作,直至他觉得好受安静下来,才去细看,此时距离真的太近了,头对头,眼对眼,好像他动动唇,就能与阿阮的唇贴到一处…
心脏加速跳动,呼吸也仿佛压不住,上贤吞咽口水,眼神乱飘又飘回,无论如何离不开眼前人,眼前容。
静谧的空间,氤氲的氛围,此时二人相对,鼻息间全是对方的味道。
“嗯?干什么?”阿阮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上贤,上贤的眼睛猛眨了一下,受惊一般脑袋向后仰,“砰!”
“嗯?干什么?”昏黄的灯光洒在脸上,对面人的目光清澈温和,带着不可说的欲望,好像还在梦中,梦里上贤的身体真暖和,暖和到他还想再拥抱一次。
那双深邃剔透的眼睛映入眸底,成为心动的起始。
“过来让我抱一会…”他刚醒,声音沙哑还带着鼻音,像在和某人撒娇。
和谁撒娇?
猝不及防,商轩被阿阮吓了一跳,手中的狐狸面具掉在地上。
“砰!”
他慌张蹲下,手指在地上摸索,“面面具掉了我我我找找。”
看,他一紧张,就会结巴。
阿阮被这声音惊醒,定睛才发现让他心动的不是上贤,而是从小养着的弟弟小九!
人人都说妖是花心的,无情的,他承认了后一句,否认了前一句,却没想到在此刻印证!他会对两个人动心动情!
阿阮低头捂着胸口,那激烈的起伏尚未平静,便没发现商轩靠得如此近,没发现商轩的遮遮掩掩,只想转了这令他额头冒汗的尴尬气氛,他清清嗓子,凉茶灌进肠胃,猛来的冰凉呛到了喉咙,泪花都咳了出来。
“咳!咳咳!”
来不及多想,商轩忙给阿阮倒热茶,手掌放在阿阮后背却不知该不该拍下去。
踌躇间,阿阮余光瞥见,立刻避开商轩起身走向门边,“咳,过去多长时间,小谨还没回来?”
商轩正要说,门突然被撞开,长孙谨慌慌张张闯进,看清了房内情形却呆立着不动。
“哥…”
“怎么?”阿阮擦着眼泪斜睨一眼,“不是去买糕点了?”
长孙谨呆呆把双手抬起,空空如也不见糕点,他反应了一会,说:“噢…噢,人、客人太多,便不想排队等了…”
阿阮没在意,“嗯”了声算是知晓。
商轩却从窗外看到了对面的糕点铺子,主人家似乎想出办法解决客人排队等候的问题,此时等候的客人稀稀拉拉两三个,他看了眼长孙谨的神态,慌张拘谨,额头有汗,眼神却在他与阿阮身上徘徊。
商轩静下心,把手里的狐狸面具擦干净,不慌不忙戴在脸上,坦然与长孙谨对视。
三个人各怀心思,游玩变得索然无味,各自带着侍从小厮回府回宫。
阿阮完全搞不懂为何他的心跳如此剧烈,他心中念的是不知身在何处的上贤,动心的却是眼前毛还没长齐的懵懂少年,他实在不敢深想,匆匆逃离。
元宵的灯火摇曳了一晚上,天空泛起鱼肚白,月亮也成了透明的,悬挂在天上。
朝堂上,大臣们鸡毛蒜皮的小事汇报结束,长孙谓便宣布退朝,阿阮哈欠连天朝宫门外走去,却被一人拦下。
直隶清吏司江大人把阿阮请到偏僻地方,鞠了一礼,道:“安王爷留步,微臣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
阿阮比平日散漫了许多,看了一眼这人,是被人称为笑面虎的江承,他慢悠悠道:“江大人想说便说,没什么当不当讲的…”
江承微微一笑,“事关东寅国九皇子,不知王爷是想听还是不想听?”
又是事关小九,阿阮本能想避开,“本王还有要事…”
江承打断道:“王爷知道微臣是负责京都刑事的,您就不想知道九皇子到底犯了什么刑事大案?还是王爷想从圣上口中知晓此事?到那时,九皇子能不能保住一条小命都要两说…”
阿阮正了神色,直截了当问道:“江大人想让本王做什么?”
江承不多言,从袖中取出一份名单,说:“拙荆同族兄弟触了永王眉头入了大狱,秋后问斩,虽有罪,却罪不至死,微臣便求一求王爷,放了他们。”
阿阮接过打开名单看了眼,多是同姓外府,直隶清吏司的手也伸不到周边州府,“本王可直接呈上御案,让父皇帮你讨回公道。”
江承道:“风口浪尖,却不知是九皇子暗害肱骨大臣的亲妹是让圣上龙颜大怒,还是臣下几位兄弟的小小贪财惹圣上不快?”
阿阮眸子一缩,立刻变了脸色,近日西京最大的事,就是蒋夫子的府宅被火烧了大半,当时救人时闻到浓重的火油味,便派人通知护卫京都的官员调查,没想到案子一转转到了刑部,竟还是小九主使的!
他下意识反驳,“小九如何会干这样的事?污蔑皇族,江大人可要小心你的项上人头!”
“证据确凿的事,微臣是来求安王救命的,自然调查的万无一失。”
阿阮仍不信,“把案卷送来本王府上,本王亲自翻查。”
江承手一摊,“安王请便,不过死牢的环境太差了,兄弟等不了多久。”
江承信誓旦旦,胸有成竹,阿阮心下沉了几分,等案卷送来手边,他逐字逐句地查,线索隐藏得极深,买的火油都经过了几次手,如不是案卷记录了每个人的供词,阿阮都不知道,小九是多么小心谨慎地安排一场人祸。
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阿阮百思不解,小九和蒋嫣差不多同龄,一个刚来西京,一个极少出门,双方之间究竟有何仇怨,非要置人于死地,可这件事,确实是小九做下的!
案卷在书桌上被翻得起了页,死牢里的人补上官银被放出来,阿阮派去不少人暗中保护蒋嫣,还有长孙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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