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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被逼上梁山的“终结者”(1)(1 / 2)

黄珊珊深知自己语文考砸了,特别是作文,被英格菲尔的出场震惊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收卷的时候,她的作文还是个华丽丽的“烂尾楼”。

可黄珊珊顾不上担心分数。究竟出了什么事,英格菲尔居然现身在这个世界替雪凝请假?明天考物理和化学,黄珊珊清楚自己应该抓紧时间再复习复习,可她无法放心得下。

“还是先去雪凝家看看好了。”收拾好书包从考场里出来,她对自己说。

二十分钟后,黄珊珊喘着气儿来到雪凝家门前,按响门铃。

门铃响了十多分钟,没有人开门。

“有人吗——?”黄珊珊砰砰敲门,把耳朵贴在门上听,里头一片静悄悄的。

甘雪凝的外婆耳朵不好,或许听不到门铃响和敲门声。可是甘雪凝也不在家吗?中暑的话,应该在家里休息吧?现在好一点没有?

始终没有人来开门,黄珊珊只好骑上自行车,从甘雪凝家门前的荷语北街转出去,绕了一个U型弯,来到雪凝家背后的奇市街上,然后咚咚咚地爬上坐北朝南开的一家茶馆的二楼走廊,从这里可以瞧见雪凝家后院的小花园。

她发现雪凝房间正对花园木廊的后门紧闭,浅杏色的窗帘也拉了起来,没有灯光从里面透出,一派鸦雀无声的样子。

窗帘平时是拉上的吗?黄珊珊疑惑。最近她来雪凝家相当勤,在她的印象中,那些窗帘一直是打开的,白天窗户透进的阳光总是照得一室明亮。

黄珊珊想到一种可能:会不会雪凝不在家,在医院里?可是在哪家医院呢?她这才记起,英格菲尔在跟监考老师的对话中,并没有提雪凝有没有去医院。

她拿出手机,打雪凝家的电话,没有人接听。打雪凝的手机,也没有人接听。

要是在医院里,雪凝的身边应该有家人吧?或者英格菲尔?为什么手机没有人接听?

黄珊珊冒出一个滑稽的念头:“从魔法世界穿越来的英格菲尔不会接听手机这种科技产品?”随即她吐吐舌头,把这个念头扇走:“他智商408.5啊!总该晓得问人吧!”

黄珊珊踮脚站在茶楼的走廊上,发了十分钟呆。

“希望雪凝没事。”她轻声自语,无奈地最后望了一眼雪凝家的小花园。这时她蓦然发觉,花园里的大柠檬树不知何时已经走向了花期的尾声,曾经的开满雪皑皑繁花的枝头,只剩一些浅白零零星星地点缀着,风一起,凋谢的花瓣从枝头、从地上飞舞起来,仿佛千万片白雪飞进了夏天。

黄珊珊慢慢走向茶楼的楼梯,希望明天的物理考试雪凝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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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谢地,第二天早晨物理考试的考场上,甘雪凝如常出现。

等等,“如常”这个词用得不大对……

黄珊珊还没来得及过去询问,有着迷你高达般壮实敏捷身躯的庄恩博嗖地撑过一张桌子,反应奇快地弯道超车,第一个迎了上去:“甘雪凝,你总算来了!能不能跟你借看下物理笔记——咦?”话音未落,他困惑地把甘雪凝从头望到脚,又从脚望到头,“你怎么了?你这副样子就像刚跟变形金刚搏斗过的小白兔似的。”

“人家身体不舒服!”黄珊珊把庄恩博挤开,拉过甘雪凝,紧接着她自己吓了一大跳:甘雪凝满脸倦容,漆黑的大眼睛里布满通红的血丝,脸颊上却全无血色,印着两个发青的黑眼圈,额头上、鼻尖上全是汗,仿佛一条刚被台风追杀了一万米蹦到陆地上的鱼,水淋淋地一派精疲力竭模样。

“你……你是不是身体还没好?”本来还想问雪凝英格菲尔昨天是怎么回事的,全都吓到了脑后。

雪凝长睫微垂,朝黄珊珊搭在她肩头的手瞥了一眼,黄珊珊感到雪凝的肩膀朝后缩了一下,然而没等她反应过来,雪凝的肩膀就放松下来,目光也从长睫下扫了过来:“我好多了,谢谢你,珊珊。”

“哦,是……”雪凝回答得好正式,仿佛在十米开外的疏离之处似的。是太累了不想讲话吗?

瞧见黄珊珊略显尴尬的神情,雪凝抬眸冲她灿烂一笑,黄珊珊眨眼。就见雪凝像一条姿态优美的鳗鲡,滑进了自己的座位里。

“呃,可不可以借下物理——”庄恩博正要锲而不舍地借笔记,就见一本淡红色的活页本顺着桌面朝自己滑来。

“哇,谢谢!” 庄恩博如获至宝,伸手在桌沿接住本子,那本笔记本的动量却不知为何没有停止,而是继续朝前前进,撞进他的怀里,带动庄恩博的整个身躯一路向后顶上第二列的桌子、第一列的桌子……伴随一片尖叫和跳脚避让,庄恩博像一只大铅球砰地撞飞了两桌三椅,最后在教室的侧墙处才停下来。

全教室的人都在盯着庄恩博手里的淡红色笔记本:难道那不是本子,是流星锤不成?又转头去看抛出本子的人——娇娇瘦瘦的甘雪凝站了起来:“抱歉,力量用大了。”

一片下巴落地声。

“这力道,”汪恩博呈大字形坐在地上,说,“我觉得我成功回收了一颗卫星。”

整场物理考试,黄珊珊都在用眼角余光时不时瞟左前方甘雪凝的背影。

甘雪凝的背影极端正笔直——那种身体和椅子成80度倾角,仿佛礼仪教程里的样版配图的姿势。雪凝平时是这样坐的吗?黄珊珊有几分困惑:虽然平时雪凝的坐姿也挺端正的,可是今天却有一股……说不明道不透的气场。

再加上雪凝用一本薄薄的活页簿就把“高达少年”庄恩博掷飞到墙上的壮举?这可以在实验高中的“红鲤鱼与绿鲤鱼与驴”论坛上挂一个月八卦头条了。

啊,不对,八卦头条应该是昨天发生的“艾斯魔皇”真人驾到事件。

说起来,本月的校园八卦热点都将跟雪凝有关?

黄珊珊一个走神,笔尖在试卷上划破一个洞。

四十五分钟过去了……五十五分钟过去了……黄珊珊的眼角余光中,甘雪凝仍端端正正地坐着,没有交卷。

甘雪凝考理科有个外号叫“甘三十妹”,说的是她考数理化用时几乎从来不超过30分钟的神速。今天居然快一小时了,还没交卷?

某一趟余光飞扫过程中,黄珊珊甚至看到就连廖汎都诧异地抬起头来,朝甘雪凝的座位望。

甘雪凝没交卷,可黄珊珊能肯定她也没在写卷子,她的右手在转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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