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烛台切从来没想过自己还有因为衣服得救的一天。
party君问他衣服是哪来的,他当然不能实话实说,便瞎扯在战场上捡到的,这个政宗君不知道是缺心眼还是被烛台切的气场影响,轻而易举就相信了他的话。
然后烛台切和石切丸被带往茶室,裁缝会根据小光身上的款式为政宗君也打造一件。
石切丸本来担心历史被改变,想要阻止,但当政宗君说出:“Are you ready?”时,他便放弃了阻止的想法。
这个年代说英文就已经很奇怪了吧,还是一口塑料的不能再塑料的日式英语。
茶室内的布置还算清雅,起码和他们本丸那个破烂到莺丸都不愿踏入的破茶室高级。
“看样子我们会被留下做客。”烛台切和石切丸说悄悄话,“晚上我们牵了马就走。”
石切丸轻微点头算是应答,喝一口端上来的茶水,只觉沁人心脾,喝惯了便宜的茶末末,他几乎忘了好茶是什么味道。
政宗君显然没时间和他们这些小角色聊天,面都没露,裁缝量完衣服就有仆人带他们去客房。
虽说这段历史不是真的历史,但四周环境还是让烛台切有一丝丝怀念的熟悉感。
傍晚时分,夕阳似血般红,晒的脸颊有些热烫,烛台切正坐在房间中央,眼眸微垂。
“在怀念前主吗?”石切丸不知何时坐到他对面,向来温和的气质被血红的阳光一照反倒升出些许反派的模样,平增几分妖冶。
“嗯,算是吧。”烛台切回道,“还未拥有人类身体时,我便很喜欢观察人类。”
“你观察到了什么?”石切丸问道,他一直呆在神社之中,见过的人类大部分都带着或绝望或悲伤的面容祈求神的庇护。
而烛台切不同,他是伊达政宗的刀,见识到的人、事、物与石切丸完全不同。
“人类……很有意思。”烛台切勾勾嘴角,不知想到了什么往事。
石切丸还等着下文呢,烛台切却没继续往下说,靠在窗边不知在想些什么。
夜晚很快来临,当四周的能见度越来越低时,石切丸才意识到,他们的侦察力都不咋滴,别说马了,他连一米开外有没有站着个人都不太确定。
烛台切不仅没有意识到这个非常了不得的问题,还笑的自信满满:“虽然有点对不起政宗君,但现在的主……总裁是坂田先生。”
他上午已经找好马厩的位置,只要撤出城外就能用传送器回本丸。
二人前往马厩时还在用非常小的声音交换情报。
“刚才我看见后院仓库堆了些萝卜,要不要偷一些?”烛台切问的理直气壮,仿佛这是万屋商城里的菜市场。
“可以,顺便捉几只鸡回去吧。”石切丸寻思着给三日月补补身体。
“这个想法很好呢!再带一些鸡蛋,正好我们有马,可以多拿点。”烛台切一点偷东西的自觉都没有。
“先去仓库看看吧。”石切丸笑道,“我们到哪了?”
“我们现在在……”烛台切环顾四周,一片黑暗,亮堂堂的火把不知何时被灭掉了,月色也隐进云层之中,“在哪来着?”
“好黑啊,不知道附近有没有火把?”石切丸尝试着伸手摸索。
温热的木棍递了上来:“用这个吧。”
“谢谢。”石切丸忍不住感叹,“你的夜视能力比我好一些呢。”
“我吗?”烛台切反问。
“诶……?”石切丸意识到了不对。
火把被点燃,视线逐渐清晰,石切丸看清了四周围上来的士兵和穿着西式睡衣的伊达政宗,脑袋上的三角帽还软趴趴的耸拉着。
他们所处的地方根本不是什么仓库后院而是伊达政宗的卧室!
石切丸转头看了烛台切一眼,仿佛在问:你不是认识路吗!
然而因为瞎,他瞪得人是同样戴了眼罩的伊达政宗,烛台切也因为瞎而没有发现他的眼神。
伊达政宗的心情则有点复杂,他原本睡得好好的,突然闯入两个人,本以为是刺客打算直接挥刀砍了,结果对方说要去偷他后院仓库里的萝卜。
政宗君第一次看见这么有出息的刺客,便没急着动手,而是想听听他们还说什么。
然后得知他们看中的不仅萝卜,还有鸡、鸡蛋、牛和马。
杀过无数刺客的伊达政宗:“……”
“把他们绑起来。”他淡淡吩咐,等士兵们把烛台切和石切丸绑起来后,政宗君蹲下,看向他们的视线那叫一个复杂,“谁指使你们来偷东西的?”
无人指使。”石切丸很硬气,“只是家贫如洗,再不吃些有营养的东西,我的弟弟就要虚弱而死了。”
弟弟自然指的是三日月。
“我的后辈们也过得很苦。”烛台切为另外几位长船派的牛郎们掉下几滴眼泪。
伊达政宗沉默半晌,说:“马不能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