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露头次在人前露脸,虽说改了装扮,心里难免还是紧张,此时却被她的无赖逗笑。朝座上三人略看一眼,思量道:“你话虽不错,我是江湖人,自然走江湖的规矩。小小的荷风小筑,不好插手朝廷的官司。若因相识一场,有生意往来便偏袒于你,对夫人我的名声也无益。这姑娘说你以她为饵,引人作恶;你说她颠倒先后,诬陷栽赃,你二人话中都各有各自的道理。但世人说的好,无证不辨是非。依我看倒不若这样。你二人跟了傅大人去,是非黑白,他总会给谢府一个交代。”
谢从安早知今夜之事难解,却也未曾想到自己会被长露送入大牢,抱着郑和宜的手,怔在原地。
长露转身朝座上媚然一笑道:“不知几位皇子意下如何?”
晋王早已按耐不住兴奋,几欲起身敲定。
今日之举,不过是他临时起意,虽曾暗中留人在谢府配合,不过计划抓谢从安一个小辫子罢了。若当真能无心插柳,将她送进大牢,岂不是好事一桩。
他忍着激动去看太子。良王却莫名递来个眼神,“古人道‘妍皮不裹痴骨’,夫人说的自然极好。”
晋王此刻心中已有千百种让谢从安消失的办法,可谓兴奋难耐,只怕太子要与谢府示好,要继续卖人情与谢候……想到此处,他更是坐立难安,转向太子道:“殿下如何看?”
李璟早已看懂自家主子隔岸观火的心思。眼见晋王要逼主子做恶人,正巧有人往此处过来,忙喝住询问一回,转在太子耳畔一番低语。
太子顺势起身,沉声道:“孤还有事,此处还是交与三弟和四弟定夺。”说罢带着一众侍卫匆忙离去。众人自然起身相送。
谢从安对着凤清离去的身影发了阵呆,直到有人上前来拿自己,无奈一笑,转朝良王道:“小女长安,仰慕逍遥王多年。若他日有缘,殿下可愿听听长安对“霓裳曲”的薄见?”
良王单手抚箫,却笑而不答。
晋王见太子走远,讥讽道:“傅大人,不如快将人收压,免得再生枝节。”
贴了良王的冷脸,谢从安不以为意,脱了披风递与郑和宜道:“宜哥哥快些家去。夜里冷,仔细着凉。”说罢随侍卫们与傅守诚去了。
熙攘热闹了一日的长安城,终于在夜色催更中安静下来。
晋王上了马车,拾起座上一卷书册,正欲吩咐启程。见一纤纤素手翻起车帘,容色如花的窈窕少□□雅入座,朝他莞尔一笑。“恭喜殿下。”
晋王冷哼一声,仍因她方才避而不见心生不悦。讽道:“夜了,崔小姐还是早点回府歇息吧。”
崔慕青忙拦住要下令回府的他,“市井之人尚知趁热打铁。如此要紧时候,殿下当真要回府休息去吗?”
晋王恼羞成怒,摔了手中书卷道:“本王要如何,还用你教不成!倒是崔小姐这般自诩大家闺秀的千金,今夜几次三番的让人刮目相看了。”
崔慕青压住心中怒气,仍是陪笑。“殿下莫气。方才台上的歌舞,殿下可看明白了?”
晋王冷哼,“不过是长秋殿旧事重提,有什么不明白的。”
崔慕青几番欲言又止,叹气道:“殿下可看出了谢从安为何要旧事重提?”
“为了引起三哥注意罢了。她方才已经做的那般明显,”晋王不耐烦的瞪她一眼,“你究竟想说什么?”
“殿下可曾想过,若要与良王交好,她为何要用这般挑衅的手段?”
晋王讶然,“你是说她是在对三哥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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