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又晴瞧出小姐不悦,不由替堂下二人捏了把汗。
尹徽显见裳荷仍不理他,怒气冲冲,双手握拳在侧。“母亲说你非良妻之选,是我保你下来。你怎敢,你怎敢……”
谢从安见裳荷仍是毫不动容,一脸漠然,忽的有些明白了她为何总是这幅冷冰冰的模样,叹了口气,起身拉了她朝外走去。
有个小厮迎面过来,她随手指了谢又晴。小厮会意,忙将捧着的一叠册子交了过去。
裳荷认出是金阁的账本,惊讶之余频频回头。
谢从安认真拽她一把,催促道:“饭点儿快到了,咱们出去逛逛。这常平城中有什么好吃的,快带我去尝一尝。”
裳荷坐在逢卿垸的高阁中望着天井。
不少的信阁弟子在其中来回穿梭,忙碌不停。整理信息,筛检成册。有十分重要或不能成句者,交由三楼的高师辨别。
顶楼走到底,便是属于阁主的房间。
一切如常,恍如义父在世时一般。
家主方才说要去吃东西,带着她在街上跑了一趟,命人将买好的大包小包都送回到了这里。
对面谢从安腮帮子鼓鼓囊囊,正吃的不亦乐乎,抬头见裳荷对着自己一脸茫然,推了推她面前青瓷中的糕点。
“吃些东西。今晚没得睡,要熬夜的。”
裳荷转又盯着眼前的糕点,仿佛能从上面看出花来。
谢从安着实无奈,凑近了,压低声音道:“我故意做出这个样子,好让那个尹小哥闹起来,将他家人的注意都引到此处来。这样我安排去尹府验尸的人才好得手。”
裳荷的容色终于动了动,“家主是怀疑义父的死因?”
“算是吧。”谢从安点了点头,“我这人疑心大,谁跟我说什么都信不过,总习惯自己查。”
她说着将空茶盏递了过来,裳荷懂事的添满,一双眼睛却仍是盯着她。
谢从安知她紧张,冲她笑笑道:“你若信我便跟着我吧。”她一口气将茶喝干,拍了拍胸口,长出了口气,咕哝一声递过一盘蜜饯肉脯。
“这个好吃,你尝尝呢。”
裳荷仍是不动,她无奈放下碟子。
“小姑娘,你如今的处境艰难,好容易得了我这个家主青眼还不肯亲近,究竟是别扭的什么呢?”
裳荷被带着笑意的明亮眼眸晃出几分羞怒,起身要走。
谢从安在她身后道:“你若还不肯卸下心防……这里再拖下去,我也要回长安了。”她语气平淡,拎起茶壶,为自己倒了杯茶,“我此次前来康州为的是查一些金阁的账目。会插手谢葑之事全然只因你送来我处的飞信。昨夜不问缘由就让你带走了影阁的阁主,你究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没有?”
眼前的少女明明尚未及笄,说起话来却似胸有丘壑,万般诸事全然在握。
裳荷迟疑着点了点头。
谢从安有些无语。
若不是爷爷与她提过这个丫头是尹羿放在身边带大的,她才不要天天对着个冷冰冰木呆呆的人。家里已经有了一个不肯轻易对她笑的宜哥哥了,难道还不够累么?
算来三司会审已经开始了,不知此时长安城内的状况又如何。
谢从安指了指桌边的座位道:“你自小就入了尹府,尹羿却用了不同于尹徽显的法子来养你,他将你放在信阁是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不堪大用。细心教导你诸多关于信阁的日常事务,无非是要为儿子的以后做个托付安排。这位老阁主心细如发,影阁的变故他早已预料到,并且做好了应对。可惜他只知贾殊贪心,却未料到贾殊此人狠心。”
裳荷的面色发白,嗓音都跟着颤抖起来。“家主为何如此说,难道……”
谢从安摆了摆桌上的碟子,目光又落在那碟蜜饯肉脯上。“我昨日要你带谢葑回去,亦派了影卫在信阁盯梢。”
说到此处,她有些得意。“昨日你难道就没发现影阁有些太空太安静了吗?”
裳荷惊讶的略略回忆一番,跟着点了点头。
“命案有什么好查的。百分之七十的机率凶手就是第一个发现凶案现场之人。”谢从安忽然念叨起来,一面探身拿起个包子咬了一口。
“可是……”裳荷明显还有未出口的疑问。
谢从安笑笑,饮了口茶道:“可是发现的人不是贾殊?”她依在桌前托起了下巴,“我跟你说,身为谢氏家主,我呢可不是一般人。我瞧过的故事,经历过的案子,你想都想不到。”
她可没有撒谎。前世看过的故事和小说可多了。根据事实改变的没有以前也有八百,算得上是个理论派的侦探家。
谢从安的故作神秘,令裳荷更加云里雾里。
这时有人敲了敲门。
谢从安坐直身体冲裳荷眨了眨眼,随即摆出平日常见的小姐派头,衣袖一挥道:“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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