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慕蝶与谢雪痕实在想不到这其中竟有这许多曲折,一时竟被他抢白的作声不得。姐妹二人对望一眼,花慕蝶哭着向叶飘云大声道:“你胡说,我爹跟本不是这种人,而我在青城派又真的是监视你的么?”
“你爹爹是不是这种人,你自己清楚;至于你,我心里也很清楚,你在青城派难道我待你不好么?这么多年来,我对你和蝶恋花之间的关系,我知道的是一清二楚,我知道你是无辜的,所以我也一直装着胡涂。”叶飘云冷笑一声,气忿忿地道。
谢雪痕道:“那你也不能杀我全家。”叶飘云道:“你全家不是我杀的,血观音虽是我拿了,但现在却还在你的手里。”
花慕蝶道:“那你现在想来拿血观音么?”叶飘云道:“今天我不想再提这些事情,我只想抱走孩子。至于你,我以后不再过问。”
“你想都别想,你就不怕唐门的人把这孩子给抢走?你不怕,我怕。”花慕蝶恨恨地拒绝了叶飘云,转头向谢雪痕道:“我们走。”二女遂转身向店里行去。
叶飘云忌惮蝶恋花的厉害,又知在大街上抢夺孩子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只恨恨地跺了跺脚,回对面那家饭店去了。
且说谢无双没有被谢雪痕带走,盖因心里刻了一个“赌”字,不忧反喜,乃镇日为此废寝忘食,奋斗不息,即使晚上睡觉,脑壳里也恍似有几枚骰子,摇个不停,真是妙不可言。崆峒派、少林寺、武当山先后派人前来索人,谢无双既不肯随谢雪痕走,又岂肯随着他们走?三派弟子看到他这般状况,便也来的少了。
熊霸天看他是个乐不思蜀,纨绔下流之辈,正合心意,便以赌资相诱,使他好好想那血观音的下落。
“上一次为了帮你找血观音,我随你去了一趟杭州老家,可是一无所获。那么要紧的东西,我父亲一定把它给藏在了一个极为要紧的地方,你让我好好放松放松,想想他在平日生活中的一些细节,看看能否寻出一些蛛丝马迹。”谢无双见熊霸天催得紧了,便设辞支吾。
熊霸天看他的神色不似是撒谎,说的话又有些许道理,为了好好安抚住他,不再整日拘着他,还每月给他一百两赌资,任他随陆平或众弟子出去玩乐。后见他把花园中的那所精舍搞得如猪窝一般,便让他从花园中搬出来,与帮中的那些个低级帮众吃住一室。
谢无双由此整日泡在赌场里,到了晚间便混迹于各妓院。
司徒天工本以为他是个可以救自己脱离火坑,并托付终生的人,但看到他这般景象,比之那些囊中有老爹贪赃枉法,刻薄穷人所得来的臭钱,腹内却空无一物,又不知忠孝廉耻的不肖子弟还要下流,便不再对他抱有希望。每当他来,便如招待那些寻常嫖客一般,周旋于他。
正所谓臭味相投,谢无双与那另一不肖之物熊威也打的火热,便如熊霸天对他一般,与熊威称兄道弟,只差无呼吸间之分离了。
但这赌又岂是发家致富之道?他大赢了两个月,也不知这手是否该剁了,手气竟背到了姥姥家,渐渐地把两个月赢来的钱,又悉数送了回去。因脑中有了前两个月赢钱的甜头,每次掷骰子,他总觉得下一把必赢,非但把熊霸天给他的赌资也送进了里面,并且又断断续续欠了一堆零碎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