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不去京城,不去见她。
不。
不知她现在如何了。
你忘了她是怎么对你的吗?
没有,从没忘记。
蛇永远记仇,永远记在心里,永远都忘不掉。
叶青竹的脸深深埋在双手中,手指渐渐变得湿润,让她回想起过去,当时沾着的可不是泪水。
不!
美丽的夜晚,灯火阑珊,香炉里散发青烟,催情的烟雾弥漫整个房间。
不!
“你爱过吗?”
不!
不……
也许……
她抬起头来,双眼通红,带着悲伤,还有愤怒,还有喜悦与疯狂。笑着,露着森森寒光的牙齿。
好吧,想去就去吧,去京城,怎样?
不想再见她最后一面吗?不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想活下去,才拿出了解药,才流下眼泪,才用一辈子都不会再复述的话语求着琴师让自己活着?
对,去见她最后一面吧。
然后,杀了她。
杀了她,叶青竹重复一次这个想法,感到一阵颤栗,一阵兴奋。对,对,杀了她,这想法真好,割开喉咙,捅穿心脏,用带毒的匕首划开一道口子,就这样。
杀了她,她会下地狱的,她一定会。那时她们就能在一起了,一起在地狱里,在火海里受煎熬,永世如此。
真好,去京城吧,回家了。
叶青竹笑了起来,一开始是浅笑,然后是大笑,笑得停不下来。
笑声应和着山风,吹动竹海,掀起一阵波浪。
“是他吗?”
阿青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点点头。
“行,确认就行。我们出去再说。”
公差把白布盖上。他们三人离开停尸间,向后堂走去,进了一间屋子。
屋子里有另一个捕快,坐在桌边,此时翻开面前的案册,提笔书写。
带唐凤和阿青进来的那个公差坐过去,示意她们坐到对面。
“你们把情况大致说一下吧。”
阿青大致讲了一下死者的身份为人,他们怎么见面同行,以及死者生前籍贯住所,还有家人情况。不过没有提偷刀的事情。
另一个公差一一记录。
“五天前,他在一个渡口醉酒闹事,打伤一个船夫,抢了船。然后三天前的黄昏,在另一处湖淀发现了尸体。不过只有尸体,被抢的船是昨天在另外一个渡口找到的。你们知道些情况吗?”
阿青说不知道,死者大概七天前就和他们分路,自己先走了。
“三天前找到尸体时,还有另一个船夫,说他载的一个女客原定第二天开船,事发之后就失去踪迹,行李也带走了。我们觉得那个女客可能与此事有关,但找不到人。船夫描述的女人年龄将近三十,身穿花布衣,戴着斗笠,背一个行李包袱,还有一台琴,像是卖唱的。你们认识吗?”
阿青迟疑了一下,然后说不认识。
“他的包裹还在被抢的船里,被翻动过,可能是劫财。你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他从后面的一堆贴着纸条的木箱里找了一个,递给她们。
阿青也不知道那个包裹原来有什么,不过里面确实一分钱不剩,虽然也可能是死者生前赌博输光了。她如实说了,没有提到其中一个自己看起来觉得眼熟的小布包。
另一个公差一一记录。
“对了,据那个被抢船的船家说,那人还带了一个长长的,像是刀剑的包裹。我们没找到,你们有什么想法?”
唐凤说她们也看到过那个包裹,猜测里面是刀剑之类的,不过从没打开过。
“好,就问到这了。没差的话,应该是谋财害命。”
问话的公差示意同僚不必记录了。
“至于尸体,仵作已经检查过。你是他同乡,怎么,人是原样运回,还是到佛寺烧化运灰,还是就地下葬?”
阿青说他也没法做主,原样送回吧,但自己跟着主管在外有事,也没法赶回去。
“那你给苦主写封信说明一下,衙门代劳运送。不过现在天气,还是泡水里的,放了五天,再加上路途耗时,只怕回去时已经不体面了。”
于是阿青就给梅大婶写了封信,考虑到梅大婶家里情况,随信附了银两(唐凤给的)用于操持丧葬以及体恤生活钱,交了运尸费,又给了公差一些劳烦钱(红包)。
之后是签字画押等一些手续,办理好后,她们走出衙门。
三天后,梅季天的尸体进棺,连同行李,官文,阿青的信和银子(被扣了十两)上了马车,被运回海边的家乡。
“回去吧,阿青,我想家了。”当天晚上,唐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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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也不能回家》(又译“无处还乡”,you can’t go home again)是一本小说,虽然我没有读过,但听名字和简介觉得很不错哦,推荐。(没读过就推荐?)
话说,一开始写(照搬)叶青竹的故事,没打算把这段感情关系也搬进来的,然而还是搬了,为什么呢?
此处苦主是指受害者的家属,当然现在还有另一个意思。
之所以是三天后,是因为(古代)衙门做事都很拖沓……(过度写实了)
另外,每次我写的在路上的时间都是十天半月的,上半场开局五月,结局七月,会不会已经过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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