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休息,早晨起来的云舒摇还是哈欠连天,当她摸出小镜子照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眼睛竟然肿了。都怪自己贪嘴,半夜吃什么东西嘛,完全是自找的!她狠狠地唾弃自己。
“云姑娘,你醒了。”绿芽端着铜盆进来。
她一早起来,就开了房门,透光透气。
“早啊。”她还在仔细照镜子。这个时代的铜镜照着模糊,谁知绿芽却说铜镜不是人人都有的。她收起小镜子,起身去洗漱。
“绿芽,你去帮我煮一个白水蛋,要带壳的。送到我房里啊。”
“好的,我这就去。”
云舒摇洗了脸刷了牙,就坐在梳妆桌前,梳头发,她也就只能把头发梳顺畅,至于梳什么发髻只能靠绿芽的巧手了。
想想真是麻烦,搁现代,就这么披散着也不会招人侧目啊。偏偏到了这里,就成了披头散发。要是没了绿芽,她是不是都不能出门了。要赶紧想办法回去才行。
她从枕头底下摸出被帕子包好的手表,捏在手里,昨天差点就失去了。这个表可花了她一千多块呢。虽然她想收起来,可是就不知道时间了。想了想,还是戴在手腕上。
想及昨晚回来的路上遇到的刺客,云舒摇皱起了眉头,这个霍绎小朋友还真是容易招惹麻烦啊。他才受了那么重的伤,经过昨晚的事情,不知道会不会伤口崩裂什么的。说好的要教她练字和骑马呢。
不多时候,绿芽就回来了,如她所吩咐带回了一个带壳的鸡蛋。于是乎,绿芽给她梳头,她手里也没闲着,麻溜地剥鸡蛋壳,然后在绿芽吃惊的眼神中把滑溜溜的鸡蛋在自己眼睛上滚来滚去。
“头发梳好了吗?”云舒摇感觉不到绿芽在梳头,闭着眼睛问。
“马上……马上就好了。”绿芽赶紧回神,继续梳头发。云姑娘的头发真顺滑,又黑又亮,虽然短了些,梳个简单的发髻还是可行的。要是簪上珠花或者步摇,更是添加光彩。
云舒摇“唔”了一声,又问:“你们公子爷起了吗?”
“公子爷早起了。”
“哦,起这么早。他在做什么呢?”
“没见公子爷出来,想是在屋里看书。”
待绿芽把头给她梳好,她把鸡蛋放到一边,眨了眨眼睛,又用手摸了摸,最后还是掏出小镜子看,肿已经消了些,她才放下心来。
“好了,我去看看公子爷都在做什么,”云舒摇收好小镜子,起身,理了理裙摆,大摇大摆地出门去,走到门口,她又回身,“对了,绿芽,咱们就从今天开始识字吧。”
“好啊好啊,我把活儿做完就去找姑娘。”绿芽兴奋地点头,云姑娘的记性真好啊。她能识字了,可以不再当个睁眼瞎了。
从南楼到霍绎住的东楼,就穿过一个月亮门或者走回廊也可以。
空气清新,鸟语花香。云舒摇深呼吸几口,伸了伸懒腰,大摇大摆地往东楼走去。
门开着,外边儿也没有人候着,她自个儿抬脚就进去了。
绕过屏风一看,他平日坐着看书的地方没有人,“不是说人在屋里……吗?”
她顿时愣住了,霍绎□□着上身,阿奇正在给他上药。
“你又受伤了?!还是说伤口又裂开了?”她接连发问,还大步走了过去。
霍绎抿唇,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男女有别?
果真是伤口又裂开了。她皱起眉,“啧啧”了两声。
“伤口裂开,会减缓愈合的速度。这真的是你的手臂吗?”云舒摇目不转睛地盯着伤口。
“不是我的,难不成是你的?”霍绎脸色发青。
“要是我,早就痛得哭爹喊娘了。你真是堪比关二爷啊!实在令小女子佩服。不要绑太紧了,也不要绑太厚了。现在天气越来越热了。”站在一边指挥的云舒摇最终自己下手给霍绎包扎伤口,嘴里还不时叮嘱阿奇注意事项。
云舒摇把剪刀纱布放到一旁的托盘里,拍了拍手,对自己扎的蝴蝶结很满意。
阿奇端着托盘下去了。
“云姑娘,你到底知不知道男女有别?”霍绎的脸色青了、红了,又白了。
“当然知道啊,”云舒摇点点头,“不过我又不是第一次给你包扎。”
她退了两步,双手环臂,打量他,“不过霍公子的身材倒确实好,虽然白了点儿。不过胜过不少人了。”
眼看着霍绎的脸又青了,她赶忙又退了两步,“佛语有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云舒摇说完一溜烟就跑了出去,所以她没看到霍绎的耳根红了。
这个女人真是惯会胡说八道!霍绎捶了两拳床板。
云舒摇先到饭厅,她想着霍绎不会因为刚才的事情害羞就不来吃早饭了吧。
结果当然是没有,霍绎如常出现在了饭厅,只是冷着一张脸,不说话。
不过他今天没有等着云舒摇吃完饭再走,他一吃好,就搁下筷子起身。
“诶,你答应教我写字和骑马的,今天就先教写字吧。”云舒摇拉住了霍绎的衣袖。
霍绎垂下眼眸,看着抓住他袖子的手,白皙,没有留长指甲,圆圆的指头。
没等他说话,云舒摇已松了手,“你要是想反悔,那就算了。”
“你饭后来书房。”霍绎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切!十九岁的少年到底是怎么练成这样的?
云舒摇表示想不到,想不到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