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何不能在这里?”赵凌风锦扇一收,唇角一勾,露出一个和悦的笑来。
云舒摇一笑,有些意外在这里见到赵凌风。
她看赵凌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觉得自己矮了一大截,没有半点儿优势,就算草地柔软清香,她也不想继续躺着了。她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或许不存在的灰尘。
赵凌风和云舒摇东拉西扯了一会儿,他言谈风趣,举止文雅,又是刻意去和人搭话。
因着上次的事,云舒摇对他的戒心淡了几分,加上他又有得天独厚的条件——酷似云舒摇的男神。两人聊得很是投机。
“还未请教,云姑娘家住何处?”赵凌风一双桃花眼带笑。
“你呢?问别人之前,是不是应该先介绍自己啊?”云舒摇歪着头看他。经过投机的聊天,她的拘谨收了大半。
“在下赵凌风,凌云壮志的凌,风度翩翩的风。乃上京人士。”赵凌风“唰”一下收拢锦扇,抱拳道。
“我家在,云的那边的那边。”云舒摇朝天边指了指,手指翻了个花样手势。
云舒摇原以为赵凌风会继续问,谁知他只是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然后手指一转,锦扇已开,慢悠悠的摇晃起来。
“你和霍绎认识多久了?”云舒摇觉得他摇扇子的姿态还算风雅,只要不开口说话,看着也是一枚风度翩翩的公子爷。
“我和他?应该算认识很久了吧。”赵凌风手中的锦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
“认识多久就是多久,为什么要说应该算呢?”那霍绎应该也是上京人了,云舒摇觉得自己很聪明,竟然学会套话了。
“因他少年时离开家,之后我们就很少见面了。”赵凌风觉得这个云姑娘对霍绎的情况很是有兴趣,为了和她套近乎,也不在乎说点关于霍绎的事情。
“少年时?多少岁?”云舒摇纳闷,毕竟在现代社会,二十八岁的未婚青年都能公然宣称自己是少年,就像姑娘永远十八岁,男孩儿也永远是少年了。
“若我没记错,应该是十二三岁的样子吧。”赵凌风沉吟道。
“为什么那么小就离家啊?”云舒摇咋舌,她十二岁也离家了,可那是去寄宿学校念书啊,难道霍绎也是小小年纪就到离家很远很远的地方求学了?
“云姑娘,云姑娘!”湖对面有人在冲她喊。
“绿芽,我在这边,有什么事啊?”云舒摇举起右手挥了挥。
“冰糖雪梨水已经熬好了。”绿芽双手作喇叭状喊道。
“好,我马上来。”云舒摇右手比了个“OK”的手势。
“走吧,请你喝下午茶。”云舒摇转头对赵凌风一笑,然后先跑了出去,一副迫不及待又天真烂漫的样子。
在云山养出来的姑娘这般活泼,倒是令人意外。赵凌风摇着锦扇,跟了上去。
今天的下午茶摆在湖边的小亭里,宾客三人各自落座,亭子内只绿芽立着伺候,亭子外有几个护卫并小厮。
“这个是冰糖雪梨水,有生津润燥、润肺止咳、清热降火的功效,天气渐热,可以多多饮用,”云舒摇一边将冰糖雪梨水往碗里盛一边说。
“霍绎,你近几天有些咳嗽,一会儿多喝一碗。” 她盛了第一碗,就递给了霍绎,再是赵凌风,最后是自己。
“好。”霍绎端着碗,埋头喝起来。
赵凌风见云舒摇自己动手盛饮品,很是诧异,难道云山不兴有人伺候,还是说这位云小姐特立独行。
霍绎对此倒是见怪不怪,经过这些天对云舒摇的了解,她凡事爱动手,且动手能力挺强的。
“这是糕点,名字叫桃花水晶糕。” 云舒摇面色得意的介绍,只见白瓷盘里摆放的糕点,晶莹剔透,中有桃花一朵,煞是好看。
“味道不错。”赵凌风走南闯北,吃过不少特色糕点,还没见过以花入糕的,入口软糯爽口,不沾牙。
霍绎也是第一次吃这桃花水晶糕,他看云舒摇,想不到这个女人在做吃食上主意倒是多,云舒摇冲他得意的笑,露出一口白净净的牙齿。
“那是自然,我第一次做这个糕点诶。”云舒摇笑起来,很开心听到别人的夸赞。
霍绎吃了一块糕点,就喝冰糖雪梨水,雪梨切成小块状,还放了枸杞和芝麻,又添了一分香甜。甜而不腻,香甜可口,很对他的胃口。
与他持有同样想法的还有赵凌风,他不吝夸赞之词,云舒摇也毫不客气的照单接收了。
云舒摇简直像是十万个为什么,逮着赵凌风问了很多问题,正常的问题有不少,例如各地山川河流,流行什么服饰妆容。
很多都是奇奇怪怪的问题,例如哪里有什么特色吃食,赶路的时候怎么如厕,有没有累死过马匹,养猫咪的人多吗,人们一般养什么宠物呢。
幸好赵凌风见多识广,所到之处很多,大多数问题都能回答一二。
云舒摇有时候还不忘记拉上霍绎,“霍绎,你说呢?”“霍绎,你补充一下!”“霍绎,他骗人的吧?”
今天的下午茶,耗时颇久,直到太阳西下。
“赵公子,您还真是见多识广啊!小女子佩服!”云舒摇乐呵呵的,拍了拍手掌,望着夕阳,站了起来,“我该去练习骑马了。”
“云姑娘在学骑马?”赵凌风笑问。
“是啊,霍绎教我。”云舒摇点头,指了指霍绎。
“不知我是否有幸旁观啊?”
“如你所愿。”云舒摇一挥手,大气地答应了。
云舒摇已经可以自己爬上马背了,只是还需要有人牵着马。
绿芽已经帮她把宽袖用布带束扎了起来,她骑在马背上,风迎面吹来,她觉得神清气爽。
霍绎骑马在一旁观看云舒摇上马,觉得她虽可自己爬上马背,但姿态真是一言难尽。看云舒摇开心的模样,他就没开口指出,心想下次再说。
“趁此时桃花未谢,要不要去桃林里跑马一圈?” 赵凌风并没如他所说那般旁观,相反,他也在马厩里挑了一匹马,动作轻松的上了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