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你是否有某些方面的天赋,当面被人说没有天赋,心里多少有点儿不爽。不过云舒摇很快就将那点儿不爽抛之脑后。
“论演戏的天赋,自然是比不过您了。”云舒摇笑言,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虽不是俊杰,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道理她还是懂的,更何况她还有求于人。
“说正事,不说我可走了。”陈连笙对她的奉承,毫不感冒。
“诶,别别别……”云舒摇一把拉住陈连笙的袖子,却被他无情地抽走了袖子。
听云舒摇痛快地将事情说了,陈连笙脸黑如锅底,“林云啊林云,你可真菩萨心肠!”
他早就说过这种事情,天底下何其多,她管不过来的,可人偏不信邪,这么快就管上第二回了。
“她多可怜啊,爹不疼娘不爱的,吃不饱穿不暖,挨打挨饿,还要被卖来卖去。凭什么她要遭受这些?就因为她没有投生到一个好人家,就活该吗?”云舒摇听了那姑娘的悲惨身世,当场就红了眼睛,要不是她做男子打扮,生生将眼泪给憋住了,指定要痛哭一场。
“我知道,天底下有很多像她这样不幸的女孩儿,我自然是帮不过来的,可是我不能什么都不做呀。也许你会觉得我说这些,太过大言不惭,可我……就是想帮她。”云舒摇所接受的家庭教育和学校教育,都是教她要帮扶弱小,有同情心和同理心。
更何况,她身为女子,一直都希望天下的女子能互帮互助。
“我一定会还你钱的,你要相信我。”云舒摇诚恳地说。
他可真是个好人,云舒摇揣着钱,喜滋滋地下楼了。
陈连笙一定是被她的诚恳和善心打动了,才会愿意借钱给她。
云舒摇拎着几包东西,来到了安置女孩子的地方。
“小林哥,你来啦。”女孩儿穿着发白的旧衣裳,已不见最初的瑟缩,高兴地望着来人。
“杨柳,这是给你买的衣裳,看看合不合身。”云舒摇放下几包东西。
洗漱干净的女孩儿,模样周正,浓眉大眼,皮肤因营养不良而泛黄。
“不用给我买衣裳,我有衣裳的……”杨柳并没有因为得了新衣裳而高兴,而是担心花了小林哥的钱。
“衣裳不嫌多嘛,你也要有换洗的衣裳才行的。”云舒摇笑道。
“这几天你没有出门走动吧?”云舒摇坐下来问。
“没有,我听小林哥的,好好呆在屋里,把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的。”杨柳笑起来,她都按照小林哥说的做。
“你做得对。”云舒摇点头。
眼看着就要离开花城,云舒摇心里又紧张又高兴。
杨柳既然不愿回家,想要跟着他们走,她也觉得这个法子不错,那样的地方哪里是家。
“小杨柳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小潼眯着眼说。
“是的,你快一点。”云舒摇快步走在前面,催促道。
两人兴高采烈地来到小客栈时,几个人正围在客栈的小院里。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一个女子尖细又绝望的声音,让云舒摇停下了脚步。
“是杨柳。”云舒摇面色陡变,直奔过去。
竟然是赌坊的人找上来了。
“几位这是做甚?快点放开我妹子。”云舒摇拨开人,一把将杨柳拉到自己身后。
“什么你妹子?难不成杨老儿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这么大的儿子?”一个人说罢,其他几人附和着哈哈大笑起来。
“他欠了你们多少钱?”云舒摇语气漠然。
“不多,开始就二两银子,不过现在嘛,利滚利,就算不清了。”领头那人笑嘻嘻地说,若是对方是个有钱的主儿,愿意当这个冤大头,把银钱结清,再好不过。
“都算不清了,来讨什么钱?”云舒摇嗤笑。
“废话少说!儿子女儿一起带回去,给杨老儿抵债!”赌坊的打手,横行乡里,欺负起人来是得心应手。
忽然一阵白粉扑面,将几个打手撒了个当头,几人掩面不及,吸入了不少粉末,定睛再看,哪里还有人。
“你撒的是什么?”陈连笙问。
“是痒痒粉。”云舒摇如是回答。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陈连笙又问。
“我自己做的啊。”云舒摇轻描淡写的说,当初跟着百里桑桑学的,她想着能多一个技能傍身也是好的,想不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你还真是……多才多艺。”陈连笙哭笑不得,想不到他救回来的,竟然不是个弱女子。也是,弱女子怎能想到那样的逃脱计划。
“老话说,技多不压身。”云舒摇笑笑,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增加技能的机会,毕竟她所处环境,危险重重。
“就你有理。”陈连笙觉得只要她想,什么事都能找出个理由。
“那也是公子愿意听我说呀。”云舒摇笑眯眯的说。
陈连笙冷哼一声,不言语。
“公子,不知道那群人是怎么找到客栈的。现在能把人藏到哪里去啊?”云舒摇犯起了愁。
“赌坊那群人是地头蛇,找到是迟早的事。”陈连笙说。
“那怎么办啊?”云舒摇咬唇思索。
“这几天,你就不要出门了。”那群吃瘪的赌坊打手定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