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子受委屈了。”方管事道。
“这种事谁也不想遇到。”云舒摇摊手。
“此事,林公子希望如何处理?”方管事问。
“拿走杨柳的抵押文书,杨柳她爹的高利贷就免了吧,至于本金,让他好好干活还账,”云舒摇也不客气,将玉牌捏在手里把玩着,
“至于那群打手,太粗鲁了,给我和杨柳道个歉就行,毕竟也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挽救的事情。”
“这些应该不难办吧,方管事?”云舒摇看方管事。
“不难。”方管事笑答。
“如此就多谢方管事了。”云舒摇笑。
“这是我应该做的。”方管事说,眼前的林公子拿着堡主的玉牌,就代表堡主,犹如堡主亲临。他不知道林公子到底和堡主是什么样的关系,至少他从未听过林云的名号。
“方管事不若有话直说。”云舒摇神态轻松,手指摩梭着玉牌的花纹。
“不知林公子是何时认识堡主的?”方管事问出心中的疑惑。
“也就几个月。至于我和霍绎如何相识,你可以自己问他。非常感谢方管事今天对我的帮助,我想写一封信给霍绎,劳烦方管事代为转交。”云舒摇自然知道对方心中的疑问,不难猜测,换做是她,指不定疑问更多。
“林公子客气了,这个自然。”方管事心中更是疑虑林云的身份,决定要去查一查。
诸事按照云舒摇的意思去办,云舒摇揣着银票欢欢喜喜的走了,却给方管事留下了更多的疑问。
若是这位林云公子一来花城就找到他,拿出玉牌,他自然要好好款待堡主的上宾,可事实却是林公子遇到了麻烦,才找到了他。
对方似乎并不想依靠神木堡,却仍旧提走了数百两银钱,真是奇怪。
哎,我真是个废物啊!云舒摇手里捏着从方管事处拿来的钱袋子,皱着眉,心中呐喊。
从她来到这个世界,一分钱都没挣到过,先前把霍绎当作移动提款机,之后不是在小潼那里借钱就是在陈连笙处借钱,现在又靠霍绎提取银子。
哎,银子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银子是万万不能的。
霍绎啊霍绎,感谢老天当初让我救了你,才能凭着你的玉牌领取了几百两银子。
夜晚的赌坊,更是人声嘈杂,灯火辉煌。
云舒摇看到站在灯下的人,快步跑过去。
“公子,今天多谢你啊!还有班主,还有小潼,感谢你们!”云舒摇笑呵呵的说。
走出喧闹的赌坊,步入被灯火点亮的街道,人来人往,不愧是大都市。
小潼和杨柳流连于街边的摊子,云舒摇和陈连笙并排慢慢走着。
“陈公子,辛苦你了!”若不是陈连笙带着玉牌出面,请来了方管事,事情怕是不会这般顺利解决。
“你不怪我?”陈连笙问。
“为什么怪你?怪你眼睛太锋利,看见了玉牌?”云舒摇笑起来,她根本不打算追究这事。
不管陈连笙是什么时候看到玉牌的,相处的日子,他对她还不错,今天还为了救她四处奔走。居心和私心,再去追究都没有意义。
陈连笙眼眸淡淡地看她。
“现在好了,我可以还你们钱了,我的债主们!”云舒摇开怀大笑起来。
几个人在灯火阑珊的面摊子吃阳春面,云舒摇自告奋勇请客。
“管事,那真的是堡主的玉牌?”今天跟着方管事去隆盛赌坊处理事情的人问。
“确认无疑。”方管事点头,眸光闪烁着忧心。
“那这封手书真的要转交堡主吗?”那人迟疑道。
手书他俩都看过,除了字丑了些,有些字的笔画不对,手书内容没有毛病,直陈其事,写明了他们的热忱帮助,一封活脱脱的表扬信。
“此事非同小可,自然要交。”方管事说,自他掌事以来,从未发生过此类事件。
若是不交,而林云公子又告知了堡主此事,堡主岂不会以为手下人瞒报?对他们百害而无一益。
方管事亲自写了一封信给堡主,随同林云的手书一起送出。
“要派人盯着林公子的动向吗?”那人又问。
“自然,万不能再出现这类状况。”方管事道。
若他真是堡主的结拜兄弟,在花城出了事情,他们也脱不了罪责。
“还有,西州的筑玉台失守,不少人举家搬迁来到花城,叮嘱底下众人,要格外当心。”方管事
有些忧心,西州也有神木堡的产业,不知堡主对此有何打算。
“属下明白,这就去安排。”手下人应声去了。
吃了阳春面回去,云舒摇匆忙梳洗后,躲进房间里。
躺在熟悉的床铺上,闻着艾草的味道,一直悬着心的云舒摇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心才算放进肚子里。
幸好顺利回来了,她差点以为就要和老鼠在漆黑的屋子里呆一整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