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骞安,咱俩谈谈?”向阳眼神里都是危险的气息。
门口的人默默地推过轮椅,带着霍锦言一路冲向电梯,理都没理后面的向阳。
“你他妈等等我!”
向阳把门踢上,牵着德牧也跟了上去。
三个男人与一条狗在楼下转了好一阵儿,向阳问:“那个人你认识?”
“不认识。”
霍锦言围着灰色的围巾,视线落在远处的白雪地中,瞳仁里原本的温润此时只剩下属于冬季的沉冷。
一边的肖骞安在堆雪人,向阳牵着德牧在院子里散步。
轮椅上的男人拿出手机来,在屏幕上按了一串数字,许久后,他才拨通过去。
对面似乎很忙,好半天才接听,“你好?”
一道沉稳且有点吊儿郎当的男声。
“是我。”
霍锦言的目光始终落在远处,仿佛没有焦点一样。
对方沉默了下,“谁?”
他再次重复,“我。”
电话里似乎有别的人说话的声音,他走到了人少的地方,嗓音仿佛有点不确定。
“言……言哥?”他听着像,但不能够完全肯定。
霍锦言鼻音传出来,“嗯,你在哪呢?”
“过年了,在家啊,不是……你怎么联系我了?是有什么事了吗?”
霍锦言的视线扫向远处在雪地里欢欣雀跃的德牧,“没有,就是想你了。”
“哎呦,那太不容易了!”
“你有空吗?我……我们几个都休假在国内,半月以后就走了,出来碰一面?”
“好,我给你个地址,时间我定,你来接我。”霍锦言说。
“成。”
挂了电话,他面不改色的给那个号码发了条短信,然后删除通话记录。
他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号码还能打通。
想起那段岁月,霍锦言的头微微胀痛起来,他用指腹按了按太阳穴。
☆
下午四点钟。
苏奈才拎着一些水果回来。
肖骞安倒是有眼力见,走过去接下东西。
客厅里没人,向阳好像在研究食谱。
卧室中,她走进去,男人坐在窗前往外看,那个背影显得十分的孤寂。
从前的霍锦言从任何角度看都是儒雅矜贵的,满身的贵气,如同高高在上的公子哥一般,跟现在沉冷压抑的样子完全大相径庭。
她的心狠狠地揪了下,随手把卧室的门关上。
感受到身旁多了个人,霍锦言侧过头,眼底的淡漠缓缓的演变成温和,“冷不冷?”
“不冷,坐在这干什么呢?”苏奈蹲在轮椅旁边,摸了摸他的手。
是温热的。
霍锦言的视线落向公寓墙外那棵树上,“你看树上的雪。”
她顺着男人的目光追过去。
外面起风了,风把树上的雪吹的翻飞,形成了龙飞凤舞的雪舞,洋洋洒洒的飘在空中。
“你觉得像什么?”
苏奈眉心不易察觉的皱了下,“像什么?”
“像不像我?”
男人没回头,目光还落在外面飞舞的雪上,“那雪就像我,风是你,我的来去都要看你怎么做,我根本没有可以选择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