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汁顺着刀锋不断往下滴,靳言喘了几口气,让呼吸渐渐平复下来。刚才打斗还算激烈,但不至于影响到他的状态。
他不认为事情会就此结束,才休息不过两分钟,他就提着刀往前走:“走吧,管家说只有乖乖待在房里才是安全的,它们随时都有可能闯进来。”
两人还沉浸在他刚刚展现出的非凡实力中,愣了一会儿才跌跌撞撞地跟上去。
“哥们,这回多亏有你在啊,太谢谢你了!我叫周成文,这是雪琪,怎么称呼你啊?”
“景严。”靳言答道。向他提问的明明是周成文,可他的目光却落到了雪琪身上,“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行动?很危险。”
周成文说:“可不是,你就安分点吧。这次要不是有景哥在,我俩都得玩完!”
雪琪小声嘀咕:“你还说呢,要不是你气我,我哪会自己跑出来?再、再说了,他不也是一个人在外头晃嘛,谁都不知道谁安的什么心,就别管那么多了吧。”
周成文被她气笑了:“要不是你不听话硬要往外闯,我会跟你吵?人家景哥救了你,你还好意思抱怨,你怎么这么能呢?”
雪琪:“你是不是不想管我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里哪有什么好人,我哥的命是白搭了!”
靳言温声提醒她:“实际上在这里死去并不等同于丢了性命,况且这才是第七轮第一关,你哥要是在后两关争气些,未必会被淘汰。”
“你……!”雪琪被他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半天都没再憋出一个字。
一楼是没有房间的,他们必须走过长廊爬上楼梯到二楼去才算是真正的安全。
鞋跟敲打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响声。
靳言抬头望向长廊左侧的一排观景大窗。
窗帘不知何时被拉了起来,惨白的月光穿过玻璃窗映出一地斑驳的影子,绘出一副抽象的黑白画卷。
周成文看得打了个哆嗦:“月、月亮……有这么亮吗?”
靳言回想了下:“他们进行分裂的时候就这么亮过。”
风拨动枝叶摇曳,地上的影子随之扭动起来。
杂乱的影子不断扭曲、拉长,像上帝无聊时随手画下的涂鸦,最终定格成三个漆黑的人形。
就是傻子都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周成文绝望地抱头:“我去,能不能让人歇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