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0，舞会结束。
今晚，管家没有好心地给他们多留些准备时间，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人心生不安。
舞厅里香槟、甜点与烤羊扒的香气依然诱人，却无人欣赏。
与昨晚的热情讨论截然不同，今晚的众人沉默得过分。有的人警惕地环顾四周，有的人低头兀自思考，但相同的是，他们都没有离开这里。
安静到诡异的气氛在舞厅里蔓延。
终于，第一个无法忍受的人出现了：“我们不走吗？昨晚的管家没有说谎，如果今晚他也没撒谎，那一会儿的情况肯定比昨晚还糟糕。”
“为什么要走呢？只要我们的人够多，那些怪物就奈我们不何。他们不过是三星关卡里的小怪，实力并不强劲，只有数量多和复原的优势，我们不需要害怕！”
国字方脸，浓眉大眼，又是那个叫武昊伟的男人。
靳言猜他的正职可能是营销大师或补习机构宣讲人，所以他在宣扬他的成功励志学时总是格外有煽动性，让人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鼓舞。
俗称，打鸡血。
武昊伟的话让部分人的心稍稍安定下来，尤其是第一晚就决定跟他走的人，更是连连发声支持他。
“说得对！只要我们人够多，只要我们团结，我们干嘛怕那些怪物？”
“通关是我们的第一目标，我们先别内讧了，联合起来应对今晚的怪物吧！”
“就是啊，富贵险中求，今晚管家的异样说不定就是因为我们昨晚触发了什么呢？”
靳言留意到这几个说话的人都是藏在人堆里，借助同伴的掩护把话说完的。
当然，这并不能说明他们一定有问题。除了浑水摸鱼不怀好意的人外，还有一种人喜欢混在人群里说话。
这种人对平庸甚至能力低弱的自己有着深深的不自信，他们畏惧成为人群目标，习惯性地把自己藏起来。
这种人总被好事之人戏称为菜鸟。
资源的有限、个人的心性以及运气都使得珍珠的数量远远少于沙粒。
能变成珍珠的人都是千里挑一、万里挑一的。剩下的999、9999、甚至是99999人都只是茫茫沙海中平平无奇的一粒沙。
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天里，他们中也能有人被打磨成珍珠，但少部分人不足以扭转珍珠与沙在数量上的局面。
不过，靳言从不敢小看沙子。
再大再耀眼的珍珠，在9999粒沙子同时涌来的情况下也只能得个被盖得严严实实的下场。
情况确实变得有趣起来了。大演说家武昊伟，在大肆宣传找队友后，似乎并没有去笼络关卡里的强力选手，而是费功夫把一群小菜鸟聚集起来了。
靳言远远看了眼香槟塔，考虑要不要穿过人群给自己再拿一杯香槟，边喝边观看接下来的戏码。
声音当然不会只有一种，很快就有人出来反驳武昊伟的励志大军。
“你从昨晚就在撺掇大家留在舞厅，说管家一定在撒谎。可事实是管家没骗人，夜晚的淘汰率也比大家想象中要高许多，你到底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