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公主的宫人,言妍自然是以公主马首是瞻,可驸马一家,也是一言难尽。官家为了光耀母家门楣,不顾公主意愿,一厢情愿的把公主嫁回母族,而公主实则是很不情愿的。而他也如同为了温成皇后委屈公主一般,为了母家也一味让公主屈就,公主很是平静的对苗娘子说,“站在大臣们的立场上我确实大错特错,夜闯禁门,父皇不顾天下万民,对我宠眷过甚。可是我比之当年温成皇后又如何,大人们也不过是欺我无用罢了。当年,罢了,往事已矣,多说无益。”
公主留在苗娘子身边静养,官家为了避免刺激公主,只将梁怀吉放在曹皇后身边看管。他自己也不敢再去看公主,只命内侍们一日三问,以免她刺激过甚。
满是慈父之心,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他也与朝臣们达成了诡异的平衡,朝臣们不再上书刺激这个心态几近崩塌的父亲,而他也不再施恩公主。而李家,自然是战战兢兢,诚惶诚恐,苗娘子气愤之下,自派了宫中教导礼仪的嬷嬷们好好“教导”了一番李玮的母亲杨氏,不过是个庶子的生母,通贱籍的玩意儿,倒把自己当成了个人物。
公主那时尚不知官家会如何处置她的私情时,常以高阳公主自喻,满是自嘲与无奈。即使是帝女,很多事亦无能为力,无可奈何。汉唐的公主们地位高,养面首,有异生子都是平常事。但弘福寺事发,辩机腰斩,高阳公主的私情成为皇室丑闻,太宗陛下也拒见公主,才有了那“主,帝崩无哀容”。
“言言,你说,史书又会如何写我呢。”公主看着我,似乎在问我,也似乎在问别人。
公主如今又与高阳公主何其相似,同样被皇父施恩一般嫁出的公主,也同样不喜欢丈夫,宁愿给丈夫纳妾。
“我是个人啊,”公主她声嘶力竭,面对着官家,面对着皇后,也面对她自己,“您要我嫁,我也嫁了,我又不是个东西,别人给我个脸色我就要对他摇尾乞怜,毕恭毕敬,我就是不喜欢他,他是个好人又怎么样,我就是不喜欢,这辈子,下辈子,永远,永远我都不会喜欢他。”
这段婚姻或许一开始就是错的,所以逼疯了公主。她们所有人都一起把公主推向了深渊,也因为各自的私心或者公心要公主介绍这种命运,可笑的是却没有人愿意,也没有人敢承担逼死公主的名声,他们这些确实是铁骨铮铮,以笔为刀剑刺向了公主,而公主也如他们所愿了,那么如今,宫里有了个疯公主,接下来是不是该为避免皇室蒙羞,逼死呢?
他们怎么敢,又如何不敢?
这些当世名臣,也曾来往宫中,当过公主的老师,却也如此。
官家命人将公主扯断的珠链,珍之爱之的给她修好,交给了苗娘子。苗娘子也只是常常叹气,并没有交给公主。
公主只是一个人独坐在天明,抱着她幼时苗娘子给她做的精致布偶,视若珍宝,她日日抱着,即使梦中也不肯放下,她像一个惊慌失措的幼兽,再无安全感,也不敢相信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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