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习提着红纸灯笼，点着大红烛，也不觉阴森。越过了几层人高巨石，才在一个低洼处，看到了些破旧褪色的衣服碎片，还有些破碎草席都被掩盖在草丛之下，其中女子衣料居多。
周围恶臭，树木不盛，草色却意外深重反季着繁茂，景习皱了皱眉，忍住味道又走近了几步，用灯笼查看了下地面平整，才从身后布包拿出一个大碗呈上祭品，再点了白烛。
边联系系统反复翻看原本，边把仪式完成一套后，念着咒割下鲜血，滴入祭品里。没一会儿，祭品快速腐化，变成周围同种气味的恶臭。
景习听着耳边突然出现的碎语，半响后开口轻声道：“我没带铲子，明天过来挖。总五具，我记下了。”
从布包拿出自己头发夹杂着符咒做的小人形状，就着白烛烧干净。千日讼的初期仪式这样就完成了，离开时景习手上也多出了个裹着布的婴孩。
除了碗舍弃掉，把其他东西收拾完后抱着婴孩走出乱葬岗。一露面，不远处躲树旁的打更老人一脸恐惧的看向她手上。
景习反问道。“这里常有娃娃被人丢进来吗？”边说边状若无事走上回路。
“这。。可能是女娃吧。也是命苦。”老人一听，思索后反而平静了下来，叹了口气，下意识倾身跟上。
“嗯。”景习没再说话，见老人看了眼娃娃，也用正提灯的手小指拨开些襁褓，让他看了眼熟睡的小脸。只是鬼娃娃体冷不能像常人，就假装支撑不住往回抱了些，没让他碰上。
半路和老人分别后，景习才找了个无人的地方趁机换了灯笼里的蜡烛。回宅子时路过寺院，鬼娃娃难得有了点反应。景习低头看了眼，见它拧动着眉毛看着要哭。快走了两步离远寺院就又乖了，其余时间也不吵闹，这点比景习记忆里同样大的真小孩省心。
第二天晚景习带铲子出门的时候，鬼娃娃小声哭了下，看着是想跟着。景习随手翻开了布包把它塞了进去，布包只让它露了个头。
之后一路颠簸。
挖出五具大小不一尸骸的时候，景习都看了眼，小到婴孩、大到有牙齿磨损的老年人。从骨相和身上残留下的东西来看，似乎都是女性，也怪不得这小鬼显化成女性了。
大概因为尸骨都在这存在一段时间了，没有想象中的恐怖画面。分开收拢后，带回宅子山后找了个避风的位置安葬，又找了个木头做碑，一同铭上五个人的名字后就打入地下，笼统又敷衍。
小鬼见此也没反应，似乎觉得足够了，极好哄。看起来也乖巧听话，一时间觉得极好相处，当然过了几天景习就不这么觉得了。
第三天晚上，小花进来给景习布置洗澡水的时候，看见床上多了个正在努力坐起身的奶娃娃看她，还有些诧异。
“小姐，这小孩子。。”
“路上捡的。”景习回头撇了一眼，想了想。“正好，她襁褓旧了，你明天有空做一身。”
“。。好。好的。”
也许是觉得景习在这个家仇没报的时候，还捡了个娃娃，行为过于迷惑，加上景习这些天沉默了很多，与印象中大不同。小花一时只看看景习又看看娃娃，等景习开口让她离开，才无言低头出门。
景习看了眼门关好后，起身走到娃娃面前，从襁褓抱出，左右转了转，记下大致身高后，才放回去。
“能说话了吗？”
“不。呐。”
“。。这么小就会撒谎了？”
“。。嗨咿呀。”鬼娃娃闻言后奶声奶气的喊出声。
“算了，不是傻子就好。”景习撇撇嘴就收回视线给自己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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