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比她先醒。
见地丁醒来,杜商将早已备好的清泉和菜包递给地丁。
地丁喝了口水,发现结界外面树下的村民不见了。
“怎么回事?杜商,你有没有看到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一个时辰前。”杜商语气淡定,仿佛这与他毫无关系。
“他们为什么突然走了?你有没有跟上去看?”地丁担心出了什么变故。
“不急,等你吃了再去。”在杜商眼中,外界发生再大的事,也不如地丁手中这个菜包子重要。他要把地丁上个月丢的肉都补回来。
“他们走的时候,你应该叫醒我的。”地丁几口囫囵吞下菜包,从树上跃了下来,两人简单乔装打扮一番,地丁拉着杜商朝镇里跑去。
镇上挨家挨户挂满了白帆,门前停了一具又一具女尸,先生法式都做不过来,便让他们把尸体都搬了出来,一起超度。大约有一百多具尸首,齐排摆在一起,十分瘆人。
怎么会忽然一夜死了那么多人?焰筠痛下杀手了?
地丁的步子越迈越快。他们多番打听才得知,昨晚江宁忽然冒出几百个树叶侠,从树上下来,卖了他们好多根血发。可他们妻子系上这些血发后,立马口吐白沫,暴毙而亡。
杜商看了看死者手腕上的血发,上面渗了剧毒。一定是那个祁二夫人搞的鬼。她可真绝。
“呸!那个该死的树叶侠,我还以为他是拯救江宁的英雄,没想到是一个谋财害命的坏蛋!我一定要抓住他,为我女儿偿命!”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大娘趴在女儿尸体跟前哭喊。
“让你们贪便宜买假货,这出人命了吧?血刃坊的血发是有编号的,那些个树叶侠卖的血发都没编号,一看就是假的。”高利贷坊的伙计幸灾乐祸,昨天因为那个树叶侠,大家都不来贷高利贷了,害得他被坊主狠批一顿。
“树叶侠再来,我们非得把他剥皮抽筋,谁还买他的血发?!”一个死了妻子的丈夫恨恨说道。
“不敢了,不敢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朝伙计点头哈腰,他昨天侥幸没买到假血发,妻子免遭一劫,他得赶紧讨好伙计,重新排队借高利贷去买真正的血发。
很快,高利贷坊门前又排了乌泱泱的长队,队伍间不时出现打斗,你抢我夺,杀红了眼,闹出好几条人命。江宁河水刹那间就染红了。
地丁还没想出对策,就听见衙门门口锣鼓喧天,几个衙役朝他们跑来,撒了几张纸后,又跑走了。
看来他们没认出自己和杜商,地丁紧张地望人群里缩了缩。
等衙役跑远后,她这才捡起地上的告示,上面画着杜商的画像,威胁他一个时辰内出现,否则杀死赤火。
焰筠要杀娘?
地丁懊悔不已,她就应该强行把娘带走,焰筠那么歹毒的一个人,什么事她干不出来,地丁竟然相信她不会伤害娘?
她怎么忘了,娘的痛苦就是焰筠造成的,是她逼爹娶了燕舞,地丁竟然还指望娘呆在焰筠身边,说不定焰筠会救娘。自己怎么这么蠢。
地丁无比懊悔与自责,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
杜商见她一脸焦急,上前拉住她的手,安抚道:“没事,别担心,我会解决的。”
杜商要将地丁送回山上,自己单刀赴宴,地丁不肯。
“猴子,带我去好不好?我放心不下你和娘。”地丁一脸渴求地望着杜商。
杜商望着地丁,知道即使他不带她去,以她的性子,她也会偷偷跟着去。那还不如把她带在身边,这样他好保护她。
“嗯。”杜商点头答应。
两人从高利贷坊门前一路向北走,来到了江宁衙门。
由于刘平这个镇长一个月中有十天半个月不在衙门,所以很少有百姓来衙门告状。再说,即使告状了,多半刘平也不受理。所以这是自刘平上任以来,江宁衙门最热闹的一天。
衙门口站满了衙役,约摸有三四十排,每排百来人。看这阵势,刘平是将江宁镇的兵力都调来了。
地丁心中纳闷,明明焰筠有她那几个手下就够了,她那几个侍女、侍卫灵力高强,一个可以抵这些不会灵术的衙役千个万个,干嘛这么大费周章?难道是她听说了杜商发狂的模样,怕了?还是说焰筠不想晒到太阳,没出来,派了刘平来对付他们?
地丁抬头望了眼万里无云的天,没有丝毫要下雨的迹象。
黑压压的队伍见杜商与地丁走来,朝两边散开,让出一条道来。
两人穿过衙役开出的道路,朝里面走去。他们每往里走一步,身后的两道的衙役立马合上,形成一堵密不透风的人墙。
地丁望着两旁如同石雕的衙役,心扑通扑通跳,忐忑不安地朝衙门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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