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夫人,我哪里知道。”杜商不喜欢地丁太关心别人,即使是李菁也不可以。
“我看你那么聪明,还以为你知道呢。”
听见地丁夸自己,杜商心里顿时美滋滋的,心中顿时云开雾散,风光霁月。
“李菁应该也不清楚自己对陆海的情感,她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会是两个人,在她眼中,他一直是秦致远。”
地丁点头,“你说的也对,这个问题,可能夫人要很久以后才能想清楚。”
“也可能一辈子都想不清楚了。”
“那夫人岂不是很可怜?”
“想清楚了更可怜。”
“为什么?”地丁不明所以,杜商伸手来揪了揪她的脸蛋,都没有什么肉。
他顿时就心疼了,从包袱里掏出几个青枣给她。
“给,你以前最喜欢吃青枣了,你家外面那么多青枣树,都被你吃光了。”
“青枣树?在我记忆里,我家外面是光秃秃的荒山,哪来的青枣树?”
“都是我种的。我在你家山上种了漫山遍野的青枣树。”
“你给我说说我们以前的事吧,怎么认得的?我为什么会失忆?我经历了什么?”地丁知道自己丢失了六年的记忆,可是她一醒来就被娘带来魔狱了,没人给她说过这六年来,究竟发了什么。
两人在马车内,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一夜,杜商告诉她他们的过去,地丁也告诉他,她离开江宁后,从祁府到谬灵的经历。
说到很多事时,杜商表现得比她还激动,讲到她被祁蓉欺负,他愤怒得握紧了拳头,讲到她来到幼儿园孤零零的一个人,他湿了眼眶。
“幸好有破烂,夫人还有冬雪照顾我,我在幼儿园才没那么孤单。你害得我没能和破烂告别,都怪你。”
杜商见地丁又绕回这茬,慌忙闭上眼装睡。
“你别装睡了!你说过,你只有在树上才能睡着!休想骗我!”
地丁揪着杜商的耳朵不依不饶。
“哎呦,姑奶奶,你轻点!我耳朵要断了,哎呀。”杜商装做很痛的模样哀嚎。
“虽然我不记得了,但是你刚刚给我说的事中,你过去这样骗了我无数次。现在我可不会上当。”
杜商叫苦连天,“早知到我就不告诉你了。”
“哈哈,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地丁笑得一脸灿烂。
“杜公子,地小姐,我们到了。”
马车夫掀开车帘看到的便是这一幕,慌慌张张放下帘子出去了,嘴里连连说道打扰了,心里嘀咕这姑娘还是上次他从祁府接出来送到幼儿园那个寡言少语的丫头吗?性格怎么得这么活泼?完全判若两人啊,莫不是也被穿越者霸占身体?
在车夫胡思乱想之际,杜商和地丁两人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地丁望着眼前恢弘壮阔的祁府金字牌匾,思绪万千,她畏惧眼前这个地方,这里面的人大多各怀鬼胎,心思深中,她不喜欢这里,不怎么想进去。
杜商背着大包小包的包袱跳下马车,从包袱里掏出几块灵石递给车夫。
车夫拒绝道李菁夫人已经给了,杜公子不用再给了。
杜商笑咧咧硬塞到车夫手中,道这一路长途跋涉,劳烦车夫照顾,车夫大叔辛苦了,这一点灵石是他的心意,大叔可以买点酒喝,解解乏。
杜商盛情难却,车夫只好收下后,笑眯眯地驾车离开。
杜商回头见地丁还在望着祁府牌匾发呆,拉着她就往大街上走。
“你带我去哪啊?”
“当然是去吃好吃的了,你之前答应过我的,不许耍赖。”
魔狱的街道又大又宽,可街上空荡荡的,没有一家小吃摊,地丁觉得还是她的江宁住着舒服,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两人走了好久才找到一个饭店,杜商挑了个靠窗的位置,两人坐下,点了满满一桌好吃的。
地丁望着这些菜都是自己喜欢吃的,立马撸起袖子大快朵颐。
“多吃点,你太瘦了,长点肉好。”
杜商将剥好的虾肉放进地丁碗里,她爱吃这个。
“你怎么不吃啊?”地丁说着将手里的鸡腿递给杜商。
杜商将头别开,拿起盘子里的青枣咬了一口。
“我吃不了肉,闻着味道都范恶心。”
地丁想起来了,昨晚上杜商给自己说过这件事,她给忘了。
她立即缩回手,讪讪道:“那你还点了一大桌的鸡鸭鱼肉。”
“因为你喜欢吃啊,我喜欢看你吃。”杜商又咬了口青枣,傻笑道。
“哎,幼儿园穿越者的事你听说了吗?”隔壁桌的两人八卦道。
“知道,这件事最近在谬灵闹得沸沸扬扬,据说穿越者意图侵占谬灵,血刃坊还为这事贴出告示,昭告天下,号召全民抓穿越者,一个月内,若谁抓到穿越者多,谁就可以接任血刃坊的副掌门之位。”
“那我就有机会了?”
“得了吧,谁不知道这告示就是走个形式,目的不是抓穿越者,而是推出新任副掌门。这早就内定了,就是祁家大小姐祁蓉,她可是掌门溪花的关门弟子呢。”
“那可说不一定喽。不吃了,不吃了,老子要去抓穿越者了。老子看老子隔壁那老家伙不顺眼久了,说不一定就是一个穿越者!”
“哎,等等,你先把账结了。”
两人你追我赶地出了客栈。
“哎,鸡腿凉了。”杜商见地丁若有所思,鸡腿放在嘴边都忘了吃。
“噢噢。”地丁咬了口鸡腿,问道:“刚刚那两人说的是真的吗?”
“嗯。”
“你怎么知道的。”
杜商从袖子里掏出张告示,“下午你望着祁府发愣时,我在大街上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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