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衣狐——是自古以来就把京都作为巢穴的妖中之妖,将领地范围内的人类玩弄于鼓掌之上,指尖仿佛连着看不见的线,任意摆布掌中人偶,实力极其强大,数百年来未有妖怪敢对他刀刃相向。
相传羽衣狐出现在乱世,会挑选适合的宿主寄身,当被附身之人的邪念恶意达到顶峰,时机成熟羽衣狐便会夺取宿主的身体占为己有,憎恨、嫉妒、愤怒、绝望等会对人造成负面影响的情绪,都是提升羽衣狐力量的来源。
——她是京都黑暗面的统治者。
一声轻响,公卿府的庭院造景岩石上多了一名男子,他长发飘扬,狭长的眼眸仿佛带着笑意。
黑色鬓发被夜晚的风吹动,奴良滑瓢身披羽织,行走间未发出丝毫声音,他心怀期盼来找璎姬,只想从恋慕之人口中听见一句接受他的话,不曾想过等待他的是一则噩耗。
“璎姬——”
“我来见你了。”
奴良滑瓢睁大双眼愣在原地,外头洒落的月光蔓延入室,房里的惨状清楚呈现,公卿被钱币砸得血肉模糊的尸体位于中央,染红了叠席。
当时守在公卿府的阴阳师全死光了,他们有的倒在外头,有的死在房里,设置结界用的必要媒介早就在妖怪入侵时被扯断了,脆弱且不堪一击。
回到公卿府准备与同伴进行交接的花开院是光看见这一幕,目眦尽裂。
“发生什么事了?”
奴良滑瓢逆光而立,影子延伸进室内,覆盖住花开院是光双膝跪地的身影。
从反应迟缓的花开院是光那里得知实情,奴良滑瓢变了表情,完全收敛漫不经心,视线一扫,看见璎姬的护身刀遗落在室内,大步上前一把捞走刀鞘绘有飞鸟图案的武器。
出了公卿府,奴良滑瓢抬头,眼睛盯着振翅高飞的纯黑鸟类,他握紧退魔刀,一个念头在脑中成形。
鎹鸦传递完讯息,安稳地收起双翼待在缘一肩膀。
再过一条街就会看到城镇入口,刀匠迫不及待想与京都这片土地告别,走路的速度加快,心情往愉悦方向发展,他背着木箱走在前头,殿后的男人却好似感觉到什么,回头看了一眼。
缘一昂首盯着男人的侧脸,蓝染察觉来自少年的目光,视线相交,对脸上没有分毫表情的少年笑了笑。
“继续走吧,缘一。”
“好。”
少年应声,背后固定着他无比珍惜的刀,因为是师长的赠礼,所以被武器的持有人赋予了特殊含义。
刀匠直接出了城,走了几步发现身后没动静,疑惑地转身,面具后的眉毛挑起,“怎么,你们不走吗?”
缘一站在蓝染身侧没说话,他一向听从导师安排。
奴良滑瓢从屋檐上一跃而下,羽织飘扬举止潇洒,他轻巧落地,手里攥着本属于公卿府姬君的退魔刀。
蓝染直视奴良滑瓢的双眼,细细打量,不准备出声,只待来者先说明来意。
果然……
看见蓝染一行人准备出城,奴良滑瓢眼里掠过了然的情绪,“我就想说没看见你的尸体,原来你根本不在公卿府。”
奴良滑瓢问道,“为什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