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部和腿部的锻炼尤为重要,重心不易受影响,才能施展出精准的攻击,或坚实的防御。”
“我的训练内容是——在瀑布下感受水的冲力与冰冷,再来,扛起用粗绳绑好的三根圆木,最后是将岩石推至指定位置……”
“噫——!魔鬼修行!魔鬼修行啊!是不是要我死!”
行冥咬字清晰,语句含义表达清楚,但他的语气却让人情绪不自觉沉重许多,或许是因为他在说话时投入了悲伤这味佐料。
行冥的人生不全然是以悲剧构成,他也有能够怀着轻松愉快的心情展露笑容的时刻。
只是后来……遭遇的剧变对他的打击太大,甚至影响看待事物的观点,导致现在的行冥说没几句话就会落下眼泪。
“呜呜呜呜呜!他刚才说我要做啥?!这么要命的锻炼太可怕了!”
善逸的反应很剧烈,眼球凸起血丝遍布的浮夸程度似乎深怕周围的人看不出他的崩溃,行冥双目失明,听觉却比常人敏锐许多,他听见善逸的言词,顿了顿继续说下去。
“以上三项,即为我安排的修行内容……”
“到河里去,坐在瀑布正下方……”
尾音有气无力,行冥双手合十,锻炼位阶不及自己的同僚,也不忘自身修行,他强健的后背扛着三根圆木,圆木下方系着四颗比人脑大的岩石,脚踩在火焰堆里,不愧是柱中实力担当。
“啊啊啊啊好冷!水这么冰怎么泡!更别说坐在瀑布下了!会死吧!绝对会死!”
“好可怕!”
“要冻死了——”
正往下方树林赶路的我妻善逸,听见少年时期的自己大喊大叫的内容,脚下没踩稳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这般直率的认怂发言……
虽然很丢脸,不过这就是他没错。
#谁年轻时没有黑历史#
“饶了我吧……”我妻善逸发出微弱的呻.吟,重重抹了把脸,他扶着一旁的树木,如果有洞他想立刻钻进去。
“挺有精神的,这样不是很好么?”
“哪里好了!丢脸的又不是你!!”
这次不是雷之呼吸而是雷之咆哮了,善逸。
灶门炭治郎看见同伴精力旺盛的模样,嘴角扬起露出浅淡的笑容,带着包容意味的成熟表情,和那位曾在他彷徨迷惘之际施予援手的长辈有几分相似。
蓝染在灶门炭治郎人生中最艰困的时间点介入,不留余地的言词对当时的他来说是残酷了些,但效果也十分明显。
他怀抱刻骨的仇恨,和为枉死的亲人复仇的迫切感,从冰冷的雪地里爬起来。
“想为你无辜死去的亲人做些什么,就站起来。”
“你也可以继续傻愣在此,任由冬日雪掠夺体温,成为被大雪覆盖的其中一具尸体。”
逝世的亲人不会再睁开眼睛,无法和他说话,关心也好,隐含担忧的责备也好,这些都随着断掉的呼吸离他远去。
他可以悲恸,可以愤怒,也可以满怀憎恶,但绝对不能——留在原地。
他必须往前走,让杀害母亲及弟妹的罪魁祸首付出沉重代价。
灶门炭治郎终于明白这点。
那一天的遭遇,成为他加入鬼杀队的起点。
“什么人?”
嘴平伊之助的动静太大,负重修行的行冥很快便发觉有不速之客,他直起弯曲的脊背,沉重的圆木落在地上掀起沙尘。
一道人影自林中跃出,凌乱的树叶在他身旁飞舞,来者遮挡上方光线,穿着豪放露出大半胸膛,却顶着一张与穿衣风格相悖的精致脸蛋。
“——!!!”
仰头目睹对方容貌的善逸瞳孔震颤,陷入完全无法自控的震惊中,他愣了愣,猛地转头寻找小伙伴的身影。
猪头少年也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整懵了,瀑布冰冷的水冲刷着他。
“不对啊!伊之助明明在这!那边那个难、难道是——”
是鬼吗? ! (另一种含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