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敢杀了小五!”狗熊一样高大威猛的大当家瞪大了通红的双眼,一股怒气径直冲到脑门,连露在方巾外的耳朵都开始变得赤红,整个人像是气疯了似的猛烈地颤抖起来。
王扶景听得十分不解,杀了就是杀了,再喊一遍是什么意思。
她就是看不惯这种动不动便大喊大叫的人,好像喊得声音再大点,死人就能活过来似的。
脑子有点毛病呀……她上下扫视着这位大当家,眼中多少有些不值钱的怜悯,心想果然肉多智少,块头越大,说不准脑子越不好使。
胡兆海则恶狠狠盯着王扶景,似乎要把她连皮带骨头的嚼碎了一般,胡老五是他在寨中唯一的亲兄弟,没想到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害死了!
这让他颜面何存!让他如何面对已经死去的母亲!
其他几个山匪也惊惧地看向大当家胡兆海,当家的亲弟弟竟然被杀死了,这下可麻烦了,当家的发起疯、杀红眼来他们拦都拦不住。
不远处打起来的仆从也在担忧地看向王扶景,心想这女人能杀死一个山匪应当是有些本事,可对上这么个山匪头子,即便长得美若天仙,要保命也难了。
王扶景看着在愤怒当中越来越丑,已经不怎么像个正常人的胡兆海,觉得眼睛有些生疼,她看向一旁,寻找着徐仲臣的身影,应该还活着吧。
“你看谁都没用了,我要把你脱光了一刀刀地割肉,以祭奠我兄弟的在天之灵!”
胡兆海“噌”的一声拔出随身钢刀,刀身锃锃闪耀着寒光,比寻常的钢刀粗壮了二倍有余,一看便令人心生怯意。
王扶景已经收回目光,她看着愤怒等身、状态极佳的胡兆海突然有些兴奋,“哦?是吗?”
“哈哈哈……”她咯咯地笑了一会儿,随即说道,“别说你的小五了,就算是有小六小七小八小九,我也会通通杀掉的。”
说完她便用大拇指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咧着嘴笑着朝胡兆海挑衅。
这女人……
打起来的两方都吃惊地看着这个不要命的女人,怎么还会做这种火上浇油的事情,这是死到临头已经疯了吧!
“我杀了你!”从未有人如此挑战胡兆海的底线,那些还未赶下来的兄弟们说不准已经遭了毒手,他要为那些死心塌地追随他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胡兆海虽身形笨拙,但行动却极为敏捷,一抬脚便冲到王扶景跟前,手上钢刀直扑王扶景面门,誓要将王扶景砍成两半人泥。
王扶景一刀便迎了上去,刀身习惯性附着着内力,“嘭”的一声便同那大刀击作一处。
“有点意思,”王扶景看着眼前这个大汉,心觉匪中还是有些有本领之人的。
她抽手抬起钢刀,用了巧力沿着胡兆海的钢刀刃倏的滑下去,眼见着就要将胡兆海的手掌削掉一半下来。
见势头不好,胡兆海连忙收刀退后几步,心有余悸地喊道,“你好狠毒的心肠!”
长得丑还颠倒黑白,王扶景轻哼了一声,这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行为没想到也会发生在山匪身上,果然对付这种刁民,就应该毒辣阴狠才行。
她又提着钢刀冲上去,一刀砍向胡兆海持刀的手腕,胡兆海手掌一抬,挡住王扶景一刀,随即便见王扶景飞快地矮下身形,抽刀捅向胡兆海裆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