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李殊醒来时头疼欲裂,甚至觉得今晨外头的阳光有些刺眼,他抬手当初刺眼的日光,挣扎着起身,却见旁边床上早已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楚玉一夜未归?”李殊有些纳闷儿,他记得昨夜楚玉回来了的,甚至还带了酒和烤兔子。
李殊揉着胀疼的脑袋,下床准备穿衣服时才发现现在已经日头老高了,他似乎是错过了早上的课程。
就在他忍着头疼穿衣服的时候,楚玉却推开了房门,神情淡漠的走进来,将手中的食盒放在了桌上。
李殊边穿衣服边道:“昨夜孤说了不喝酒,你偏叫孤作陪,你怎么就没事。”
楚玉没有理他,转身便要往外走,李殊有些纳闷儿的看着楚玉,连忙将他叫住:
“孤是得罪你了么?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跟孤说。”
楚玉侧身斜睨着他,冷淡道:“怀王殿下可还记得你昨夜醉酒以后说了什么么?”
李殊一脸茫然,实在是记不起来。
“记不起来了?”楚玉说。
李殊不敢说,他瞧着楚玉的神色,应该是昨夜他醉酒后的胡言肯定惹到他了。
难道说他知道自己的心上人一直在被自己惦记着,所以觉得自己用心险恶,明知朋友妻补课欺,却还要动心,他觉得给他带了绿帽子,所以他不高兴了?
李殊张张嘴道:“孤可以解释的。”
楚玉冷笑道:“解释?解释什么,解释送到我手上的那封情书是拿错了,其实是想给我挑战书,让我离开京城?”
糟了。
李殊心道,看着楚玉的眼神也有些飘忽,忙笑着解释道:“你听孤解释嘛,孤当时对你有些误会,没真想赶你走,孤跟你这段时日相处下来,觉得你是个顶好的人,值得托付终身,孤绝不会有任何非分之想。”
楚玉没有理他,只是转身往外走,却在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他道:“我向博士请了假,说殿下您吹了风着了凉,今天不用去上课了,毕竟是我拉着殿下喝酒是,这假我替您请好了,您且好生歇着。”
李殊看着楚玉离去时冷漠决绝的神情,可想而知他昨夜的酒话说的有多离谱,将他都气着了。
李殊从没有觉得楚玉生气会这样可怕,不是歇斯底里的爆发,而是对他淡漠疏离,好像从前那个温柔以待的人是个假的。
李殊觉得这酒真是害人误事,平白的让楚玉这么生他的气,实在不应该。
他轻咬着嘴唇,只不过那瞬间的触感似乎是让他回忆起了昨夜发生的事,他记得那时他的嘴唇好像被人咬的很痛,他睁开眼时清楚的看见了楚玉在自己的眼前。
难道说楚玉昨晚咬过他嘴唇?
李殊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在心里否定。
觊觎朋友的心上人本就是罪过了,如今却想着昨晚被楚玉咬了嘴唇,莫说别的,他俩都是男子,这男人咬他的嘴唇做什么,实在不像话,肯定是做梦。
李殊如此的催眠自己,想着楚玉刚才说已经给他请好假了,便也没有再继续穿衣服,而是坐在桌边揭开了食盒的盖子,瞧着里面的瓷盅里煲着的汤,顿时开心不已。
他原就宿醉刚醒,别的恐怕是吃不下去的,不想竟然是汤,正好合了他的心意。
*
因着下午是骑射课,又是国子学与律学一起上课。
楚玉与景修是军旅出身,自然也就只是帮着教头来教同窗骑射。
谢长廷站在楚玉身边,搭弓上箭,瞄准了靶子,而楚玉则是拍着他的肩、腰等处来提醒他哪里姿势不正确。
谢长廷察觉到了楚玉的冷漠,侧首观察他时才发现这个男人表情冷漠的时候,竟然带着几分杀意,不过是抬眸看了他一眼,便叫他觉得自己如芒刺在背,实在不舒服。
楚玉突然开口问道:“我若没记错的话,你们是同怀王一处长大的吧?”
谢长廷愣了愣,随即点头道:“五岁时先帝为太子选伴读,我便是其中之一,封越是后来怀王殿下出宫建府时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