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元让的伤势不重,那道脸颊上的阴冷气息,被左臂云纹中的剑气驱逐后,只是稍加修养,便已完全无碍,于是之后就被廷香给赶下山去筹备婚事,当然,看当时她的神情,大概是在生气中。
呃……这算是秋后算账吗?
郑元让心中有些郁闷,之前他还以为廷香大度不计较他当时的冒险之举,没想到,他大大低估了女人的记仇能力,特别还是一个即将与他成亲的女人。
只是好在廷香也非一般女子,即便记着仇,也没有无理取闹,更不会耽搁要事,单单地这一点小情绪,倒是有点玩闹的意味,并不会令郑元让感到厌烦,反而在头疼将自己一人去采办成亲所需物件,这可是难为他了,左思右想之下,他只好悄悄溜回山上……
十车书楼,郑元让左顾右盼,却只见到卒青海一人,手捧一卷玉简,看那神情似在神游天外。
眼见这情景,不好打搅师长的郑元让只好悄悄退去,等他走后,卒青海眼中精芒一闪,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喃喃道:“这是准备来向我求救吗?只可惜,我们仙宗弟子什么都会,就是这婚事只能靠你自己一人操办,毕竟万一弄砸了,我们可丢不起这人啊!”
说完之后,眼神重新飘忽不知何处,仿佛不再垂眼人间。
出了十车书楼,在众仙山顶的无数阁楼中绕来绕去,希望能碰上几位同门师兄弟,然后拉他们当壮丁,只可惜他们这代弟子现今人本来就不多,众仙山顶又十分广阔,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找到,而他的仆人铭也不知在何处,无奈之下,又只好一人下山去了……
刚一下山,郑元让突然想到一事,那些监视众仙山的人,或许可以利用一下啊!
心中有了主意,郑元让像是偷着母鸡的狐狸一般笑了一下,然后眼神一瞥,看向远处的一个丛林遮掩的所在,然后如散步般缓走去。
一处丛林遮掩的所在,大约离众仙山脚不过一里,几乎毫无缝隙的绿荫深处,一个故意蜷缩的身影在里面观察着众仙山,而当看到下山的郑元让缓缓朝自己走来时,他想起之前负责监视的同门弟子的吩咐,心疑自己是否已经暴露。
咚咚咚……
心脏的跳动越发繁密,这名负责刺探的人只感到这或许便是他活这么大,感觉最刺激的一幕。
来到探子附近的郑元让,笑着说道:“朋友,你这监视的手段比起之前那几位,似乎也好不了多少,你们该不会就是这样混饭吃的吧?”
随着话语刚落,一闪即逝的恐怖气息令探子心脏漏了一拍,恐惧之下,连忙出声道:“前辈饶命!在下并无恶意,若有冒犯之处,还望恕罪!”
一边求饶着,探子一边钻出丛林,向郑元让躬身行礼。
郑元让此刻却故意问道:“这让人监视可不是什么好事,你说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探子果断地说道:“还请前辈示意,在下一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郑元让却一脸嫌弃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不如这样,我们这山上最近有人成亲,需要置办些物件,可这山里又没有,不如你帮帮忙?”
这……
探子这下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究竟是郑元让真实意图,还是别有深意,不过没让他吐露自己的来历,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只是这置办婚事的物件,若真能靠这个搭上这位自神山上下来的前辈,宗主的奖励定不会让自己失望,但是此话的可信程度高吗?
探子狐疑道:“前辈当真没在诓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