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Jane拎着早餐,敲了敲病房503的门。
陆遇森背对着窗套上衬衫,正低头扣扣子。
Jane一进来,就看见他家老板手腕上露出的大片红点,他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小跑过去。
“有什么急事吗?”Jane的声音带了一丝急切,“您现在还不能出院。”
陆遇森整理了一下袖口,红肿的地方消退了一点,他转过身,对着助理淡淡地开了口:“有没有见过慕颜?”
“慕小姐?”Jane站在他跟前,认真摇了摇头。
他抬腕看看时间,已经两个小时,那家伙是到外太空买早餐去了吗?
“我去找一下她。”陆遇森话音落定,便拿起外套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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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小镇的清晨,天色难得清清亮亮的,只是排了一会队,就又冒出一阵雨来。
正碎碎念着,头顶有把伞出现在视线里,慕颜转回身,眼角含着璀璨的笑意,只是余光扫到身后人时,她欢愉的心情凭空落到了低谷。
有些事情,会有人来安排。
就像有些人。
“咖啡厅?”
“好。”
侍者将两杯咖啡搁在桌上时,慕颜望着玻璃窗上的水痕,想了很多事情。
大多是高中时候零碎的记忆—
那条长长的望不到尽头的公路上,他穿着干干净净的校服,走的很快走的很急。
她拎着书包跟在他屁股后面,直到他终于想起要照顾某人时,猛然转回身,她撞疼了的鼻子,和他忍俊不禁的笑容。
“你凌晨偷喝红酒,跑我房间做什么?”他粗鲁地将喝醉酒的某人拎出了卧室。
某人却故意借着酒劲攀上他的大长腿,直到吵闹的声音吵醒了保姆阿姨。
“我不喜欢你。”他明明强吻了她,还说出这样绝情的话,她哭着踹了他的小腿骨,冷战了好久好久。
“如果一切都是陷阱,我甘之如饴。”他甚似温柔的声音,仿佛妥协了什么,妥协了什么?
慕颜闭上眼睛,也许那一刻,他决定的并不是爱她,而是委屈自己去爱她。